南次就问:“四兄不会连食茱萸都没吃过吧?”
“这样的吃法是新巧的,第一次尝到,只觉异常可口。”
六皇子对他的四皇兄尚有抱怨,他跟南次同席,听见了两个皇兄之间的交谈,就忍不住刺过去一句:“这么粗鄙的食材,居然也能登大雅之堂。”
“六弟好好吃你的大鱼大肉。”司空月狐仍然在笑,一副不把小孩子口无遮拦的话上心的宽容模样,这大不符合他的毒舌作风。
连七皇子都觉得诧异了,伸长脖子看了四皇兄一眼。
在无数女娘眼中,四皇子是清俊温雅的名士风范,他往日间倒也不爱发火,可手足兄弟们都知道这位心月狐那条毒舌的攻击力,偏四皇子又护短——谁敢说简嫔的不是,必然会触动他的毒舌攻击,有回把二皇子都能骂得灰头土脸,跑去含光殿找亲娘告状,贺夫人也只敢去找皇后评理,连简嫔都不敢质问,哪怕是这样,二皇子某日还是被他们的父皇训斥了一场,因为四皇子在父皇面前,仿佛给二皇子挖了个坑,二皇子直接摔坑里去了,皇子们都在,却谁都搞不清楚四皇子究竟挖的是个什么坑。
七皇子眼珠子活泼泼的一转,觉得四皇兄今日心情相当的好,马上说:“四兄,这道小菜是真可口。”
六皇子有气无力冲七皇子翻了个白眼,马屁拍得如此响亮,席间顿时弥漫着股屁臭味。
七皇子才不管他六哥的胃口倒不倒呢,看四哥明亮的笑脸,又赶紧提要求:“四兄就把寒光生的那匹小马驹送我吧,我都求了多久了,我保证会好好养护,也保证会精进骑术。”
“送你了。”司空月狐挥挥手。
七皇子大喜过望,赶紧挟了张油酥茱萸吃,好辣啊,但必须忍住,七皇子小小心心的把茱萸叶咽了下去。
南次挑眉:“四兄的心情是真好。”
二皇子、三皇子根本不管另几个兄弟“没营养”的交谈,他们占据了先机提出好几个酒令,却到底还是让太子的提议“后来居上”了,鸡毛蒜皮大小的输赢,也能让他们垂头丧气。
太子主张的酒令实际就是击鼓传花,鼓声停,执花者需饮一盏酒,由执花者的上家限一令,或歌或舞,或琴或箫,执花者需得服令表演。这酒令并不新奇,但胜在能调动兴致和气氛——大豫的风俗开化,世族门阀家的女娘虽然以琴棋书画为才艺,可也有许多爱好歌舞之技的,在宴会上表演,不存在不符身份的说法,但并不是每一个贵女都有歌舞的天赋,要是被上家限令作歌,但她却五音不全,多少就得出糗了,虽说行酒令出糗也是无伤大雅,但女儿家面皮薄,是会有些小紧张的。
行令嘛,既要欢乐,紧张感还是必要的,若谁都不怕输,就没那么有趣了。
司空通今日兴致很高,皇帝陛下要亲自行令,也就是说,若鼓声停时,令花为皇帝所执,将令花传给皇帝的人就有了限令让皇帝下场表演的权力。
皇帝独座一席,而他的上家就是——白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