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该也有些去处才是。
我也正想着如此呢。
但晴雯那丫头我看他甚好,
怎么就这样起来。
我的意思,
这些丫头的模样,
爽利言谈针线多不及他,
将来只他还可以给宝玉使唤得。
谁知变了。”
王夫人笑道:
“老太太挑中的人原不错。
只怕他命里没造化,
所以得了这个病。
俗语又说,
‘女大十八变’。
况且有本事的人,
未免就有些调歪。
老太太还有什么不曾经验过的。
三年前我也就留心这件事。
先只取中了他,
我便留心。
冷眼看去,
他色色虽比人强,
只是不大沉重。
若说沉重知大礼,
莫若袭人第一。
虽说贤妻美妾,然也要性情和顺举止沉重的更好些。就是袭人模样虽比晴雯略次一等,然放在房里,也算得一二等的了。况且行事大方,心地老实,这几年来,从未逢迎着宝玉淘气。凡宝玉十分胡闹的事,他只有死劝的。因此品择了二年,一点不错了,我就悄悄的把他丫头的月份钱止住,我的月分银子里批出二两银子来给他。不过使他自己知道越发小心学好之意。且不明说者,一则宝玉年纪尚小,老爷知道了又恐说耽误了书;二则宝玉再自为已是跟前的人不敢劝他说他,反倒纵性起来。所以直到今日才回明老太太。”
贾母听了,笑道:“原来这样,如此更好了。袭人本来从小儿不言不语,我只说他是没嘴的葫芦。既是你深知,岂有大错误的。而且你这不明说与宝玉的主意更好。且大家别提这事,只是心里知道罢了。我深知宝玉将来也是个不听妻妾劝的。我也解不过来,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孩子。别的淘气都是应该的,只他这种和丫头们好却是难懂。我为此也担心,每每的冷眼查看他。只和丫头们闹,必是人大心大,知道男女的事了,所以爱亲近他们。既细细查试,究竟不是为此。岂不奇怪。想必原是个丫头错投了胎不成。”
说着,大家笑了。
这宝玉从父亲那里回来,刚回来就听母亲说晴雯芳官的事。他因是来游历的,并不知道人间还有那么多猫猫狗狗、花花绿绿的好事。一时之间又做不来学不来,只好傻就傻到底。
只是这晴雯,怎么也过不了。如今听母亲这么说,就知道再回来也实在难。只好慢慢再章你办法。反正就住在家里。不曾远走了,见不到人去。
那芳官们就更好说好办。
那水月庵本就是好去处。
如今有芳官他们去了,
自然以后又多了一份
好玩的去处罢了!
这时只听那王夫人又回,
今日贾政如何夸奖宝玉,
又如何带他们外面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