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枫淡然回视,说:“一个无关紧要的玩家而已。”
池秽僵直地站在那里,始终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没有动。胳膊半举着,甚至开始发酸发麻,可他的脑海中就是找不到一丁半点关于刘光强的回忆。
是他多想了吗?
也许吧。
池秽自嘲地笑了笑,把刘光强的个人信息表放回去,然后从中找出了自己的那一张。
“恭喜你,自由了。”虞青枫说。
“……”
奇怪,明明当初千方百计地想要离开,而今目的达成了,他却笑不出来。
池秽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像是随口一提,为了转移话题似的,“这里面怎么没有陶花笺的?”
虞青枫提醒他,“你在医院里陪了柏寂野一天一夜,那时候她就离开了。”
虞青枫还记得那天,陶花笺取回个人信息表,随后毫不犹豫地点火烧了。
就在这个地方,彼时池秽脚底下的位置,昨天傍晚还残留着纸张的灰烬。
正如那个人,来了,走了,最后抹去一切痕迹。
满身伤痕地来,又遍体鳞伤地走。
刘光强是这样,谢淮安是这样,陶花笺更是这样。
甚至若干个副本以后,祁影和柏寂野更是这样。
种种鲜明的例子摆在眼前,这是虞青枫第一次怀疑这个系统存在的正确与否。
好像自那人的气息渐渐散尽,她一手创造出来的系统中心,已经开始朝着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不断演变,背道而驰。
倘若事态真的有一天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他想,他会亲手毁了这里,就像那人曾经告诫过自己的那样。
而从始至终,柏寂野绝不会被牵扯进来一分一毫。
不论过去多久,这永远是她对柏寂野最后的庇护。
虞青枫观察着池秽脸上讶然的神情,下一步,他猜到了对方想要问些什么。
于是先一步回答:
“没办法的,谢淮安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