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她看到了向之晏的脸。
童淮橘猛地别过头,不愿意看他。
向之晏像是被她这一举动激怒了似的,使劲捏住童淮橘的下巴,逼问她,“怎么?不敢看我吗?”
他的手劲很大,童淮橘都感觉自己的下巴快要被他捏碎了,但她依旧不肯妥协,瞪着眼,一字一顿地说:“看你,我嫌恶心!”
向之晏的反应是童淮橘从未想到的。
他没有暴怒,也没有嗤笑,而是又变回了从前那副温柔至极的神情,脸上的那抹笑容也和过往如出一辙。
“为什么不肯乖乖听话呢?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向之晏用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你知道的,我不想伤害你。”
童淮橘躲避似的闭上眼睛,不愿意看到他的脸,听到他的声音。
“你为什么这么犟呢?”向之晏见她这副模样,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困惑,“如果你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我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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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妈也是这样,非要去调查公司的事情,抓到我泄密的把柄,还要喋喋不休地质问我一通。”
“在这之前,我是真的有把她当长辈看待,如果她不跟我计较,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我绝对不会把她从十八楼推下去……”
“你闭嘴!你不配提她!!”
童淮橘听着向之晏坦白了一切罪行,还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或许是注意到童淮橘脸上的怒火,向之晏笑得更加疯狂肆意了,像个变态一样,千方百计地激怒她,看着她的丑态,以此来满足自己。
他抬手指了指隔壁病房,轻声细语地说:“你亲爱的爸爸,此时就躺在你隔壁房间的病床上,一墙之隔,也不算太远。”
“怎么样?我贴心吗?”
“你对他做了什么?!”童淮橘从床上坐起来,死死地掐着向之晏的胳膊。
才刚包扎完的十根手指,因为用力,又开始渗血,浸湿了纱布。
向之晏心疼地蹙起眉,“别激动嘛,伤口又裂开了,你最怕疼了……”
童淮橘不管不顾地质问他,每一个字都是拼尽全力嘶吼出来的。
向之晏被她吼得有些不满,撇了撇嘴,道,“放心,我可没有对他下死手,只不过是收购了他的公司,让他这么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了而已。”
“而已?”童淮橘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只觉得他陌生极了。
“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在开车,一时间难以接受,出了车祸,变成植物人了。”
“这样吧,你求我,我带你过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