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强说得没错,他就是最好哄的那一个。
柏寂野放弃一切抵抗,欺身上前,吻住了池秽的唇。
仅仅是一句新年快乐,就让他丢盔卸甲,甘愿沉沦。
“新年快乐……”
“我听到了,为什么要说第二遍?”柏寂野红着眼眶,嗓音发哑。
池秽趁着接吻的间隙,努力回答他,“这是上一次……欠你的……”
上一次?
柏寂野想起来了。
元旦的那天晚上,两人抵死缠绵,次日又剑拔弩张,一整个过程,都没来得及说出那句新年快乐。
原来他还记得。
原来不止是自己一个人始终耿耿于怀。
柏寂野退开身子,看着池秽因为缺氧而微微泛红的脸,再往下,是扎眼的淤青,布满了白皙的脖子。
他重重地叹出一口气,眼泪又涌了出来。
池秽无措地僵在原地,半晌才干巴巴地憋出一句,“你别哭啊……”
柏寂野吃力地扯了下唇角,把脸埋进池秽的锁骨,双手死死地禁锢着他,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面。
“真的……不要再有下次了……求你……我受不了……”
柏寂野断断续续地在耳边呢喃着,每一个字眼,都像刀片一样,嵌进池秽心口最为滚烫的位置。
“好,我保证。”池秽摸了摸他的头,安抚着他情绪失控的爱人。
在最后一波烟花炸开的瞬间,艺术馆里的人都冲了出来,欢呼呐喊着,把这个年纪拥有的少年气发挥得淋漓尽致。
也是那一刹,池秽终于听到了柏寂野类似于叹息的声音,有种从未出现过的卑微。
他说:“池禾岁,离开你,我真的会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