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女人身上的气质太过突出,也或许是什么池秽也想不明白的原因,他就是一味地认为,女人莫名亲切且熟悉。
良久,一曲终了。
女人终于转过身,目光不是平静,而是死气。
那一刹,池秽猛然认出来了。
这双眼睛,和外面墙上画着无数只含泪的眼眸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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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她身上过于熟悉的感觉,池秽也想起来了。
她和中午来买画的那个女士过于相像。
池秽意识到,她或许就是女士口中的那个女儿。
也是画廊里所有画的作者。
池秽眸光一暗,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他看到女人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白色婚纱旁边,伸手,抚摸着婚纱的每一寸,即使唇角带笑,但池秽看得出来,她的内心在流泪。
池秽的目光从女人脸上,落到女人手上。
这一看,他彻底愣了神。
十根纤纤玉指,每一根都被拔去了指甲。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池秽不敢想象。
他忽然就明白为什么方才的琴音并不好听,对于女人来说,还能够坚持弹琴,本来就是一种奢望。
女人似乎注意到了他的震惊,很轻地扭头望过来,嗓音破碎低哑。
她问,“这件婚纱……好看吗?”
池秽咽了咽口水,顺着女人的意,开始打量起这件白色婚纱。
纯白色,裙摆很长,立体且饱满。
即使没有穿在身上,也不似没骨头一般塌下去。
但不难认出,这件婚纱,便是门上画着的新娘穿的那件。
池秽诚实地回答,“很漂亮。”
女人又笑了笑,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这个答案。
还没待池秽有什么反应,女人已经走上前,拉下婚纱后背的拉链。
下一秒,婚纱落地,露出了里面构架。
池秽茫然地抬眼,呼吸瞬间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