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寂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都差点为你死了一回,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晚了点?”
池秽先是一愣,然后才是嗤笑,“这样吧,你叫我一声哥,我保你不死。”
柏寂野笑骂一声,“你大爷的!”
这边的刘光强和祁影还在上演着接力戏码,一听到他们这边的死动静,刘光强就忍不住咆哮,“哥!你们都是我亲哥!认真一点好吗?!”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的,不过刘光强脚下还是一刻也不敢停。
毕竟只要他们这边一停下,先不说怪物们会不会立刻调头去追池秽和柏寂野,就是这种随时都有可能被一口吞下去,连骨头渣都找不到的风险,刘光强也受不了一点。
“野哥!池哥!我钱包夹层里有我老婆和女儿的照片,如果我今天真死在这儿了,麻烦你们到时候帮忙照顾照顾我女儿。”
“老婆就不用了,她尸骨都已经凉透了,这个还是我自己下去亲自照顾吧。”
柏寂野扯着嗓子骂他,“你戏还挺多啊?放心,有哥在,死不了!”
话音刚落,镇子的另一头又涌现出一批兽面人身的怪物。
此时被怪物们追着的,是一群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青少年,甚至还有小孩和婴儿。
“我操!他们连同类都吃啊?”刘光强由衷感叹。
“这下真死了……”
池秽骤然笑出了声,脑海中的最后一根弦彻底崩断。
“刘光强,把他们引到山上去!”池秽说。
刘光强一时有点懵逼,“哪个山?”
梅雨季节、陈阿鸡的葬礼、莫名与泥石流相像的红色浓浆、还有摊主身亡前的最后一刻,他抬头望向了太阳升起的方向……
太阳升起的方向……
东方!
东山头,埋葬陈阿鸡的地方。
池秽的语气又急又快,“埋陈阿鸡的那座山。”
柏寂野倏地抬头,眼底全是不可思议。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在此时此刻连成了一张天衣无缝的网兜。
尽管不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但他们已经无法选择了。
这会儿刘光强又绕了一圈,巧妙地和祁影打了个配合,弄得本就不太聪明的怪物们晕头转向,一时不知道该先追哪边。
他顺势扬起手,朝村民们打手势,“大家往这边来!”
年纪都不算太大的村民们像是一下子看到了希望的火光,拔腿就跑,一直等跑到了栅栏里面才敢弯下腰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