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说话很大声,表现得很激动。
楚飞云静静看着,等他表演完,眉头一弯,似笑非笑说道:“什么你的我的,你我都是为帝国效力,我们都是领受了帝国的命令才到这里来的。”
“所以说嘛,你有了私念,你的思想正在转变,是一种连你自己都意识不到的转变。”
楚飞云又怼了一句,弄得肖白都不知道如何反驳了。
忠君爱国一定对吗?爱国是肯定的,这是生养他的地方,是他的根,他热爱这片土地,而放到一起,肖白就不知道了。或许哪天皇城里换个姓,他顶多也就唏嘘一下,然后该干嘛干嘛,就像平头百姓们不关心皇帝姓什么,只在乎今天有没有米下锅,老婆孩子会不会跟着挨饿……
“二哥,明天和意外,我不知道哪个先来,不过我今天没有你说的那种想法。”肖白说道。
“另外,人的思想是很难描述的,我们自己都不一定清楚我们自己每时每刻的想法,只能最大限度尊重自己的内心,尽量不让自己事后遗憾,后悔。”
“好好活,做有意义的事。”
肖白最后总结。
当然,如此富有哲理性的语言非他原创,好像是大炮虫曾经告诉他的,被他记住了。
至于大炮虫那边,听说是他一个叫三多的老乡告诉他的,这就是后话了。
认真解释没用,想不到富有哲理性的自陈倒起了作用。
肖白说完,楚飞云神情一愣,过后脸上露出一种豁然开朗的神情,还拍桌赞道:“小白,想不到去了灵州不久,你竟然对生活生出如此深刻的感悟,了不起!”
肖白脖子一缩,赶紧腼腆说道:“吾一日三省吾身,没什么啦。”
楚飞云眉头眉头一扬,欢喜道:“小白,你长大了!”
呃……画风好像有点跑偏。
肖白不想纠缠这些了,不然说多了学渣属性指定暴露。
“二哥,咱还是聊点实际的吧,看看怎么逼退琴川侯。”他转移话题说道。
只是,这个话题也很容易陷入死胡同,因为琴川侯就像堆在云州边境的一座高山,只能一点点凿开,根本搬不动。
当皇帝就那么有意思嘛,一个个的……
楚飞云不知道肖白正在意识乱流,认真回道:“除非琴川侯自己想退,不然我们毫无办法。”
果然一句话就让话题终结了。
“但是,琴川侯似乎并不急于将战线推到帝都。”
嗯?话题还能救活?
“二哥,你能不能别说一句喘半天,听得都要急死了。”肖白翻着白眼,没好气说道。
楚飞云并没意识到他的说话方式有问题,依旧不紧不慢说道:“开战之前的一个晚上,琴川侯见过我,我观察他的神情语气似乎对这场战争的结果并不上心。”
“那他还发动战争干嘛?是军粮太多,还是闲得没事干了?”
这次,楚飞云倒是回答得很干脆:“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有此判断?”肖白心里腹诽。
楚飞云吁了口气,说道:“应该是一种直觉吧,你只要亲眼见过琴川侯,然后当面聊两句,你就知道那种随意的态度是装出来的。”
听到这里,肖白忽然笑了。
“二哥,也许人家是看你太挫,没拿你当回事呢,就像我在灵州当都督的时候,和门房老秦说话也挺随意。”
“小白,你错了,琴川侯那种举重若轻的随意和你对府中下人们的随意不同,那是种天下唾手可得的随意。”
“还不都是随意,我还能随意让老秦打包回家呢,琴川侯既然这么牛批,能随意让你打包退走或是随意一句话就让你举手投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