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大花裤衩晾晒在天井正中,随风飘荡,上下翻飞。
天井两边堆满了劈柴,用布幔子罩着顶。
柴火下,还放了一些锄头铲子以及一口简易搭建的灶台。
其实这些都没什么,毕竟大家住公房,保不准会有几个性情特殊,喜好异常,又不那么讲究的。
只要大致过得去,大家一般都会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可这里住户里显然还有一家更是与众不同,比在天井正中晾晒底裤和劈柴做饭还要出格。
因为肖白发现在天井角落还有个一米见方的鸡笼,以及一个小小的鸭棚……
公鸡母鸡七八只,大鸭小鸭五六只,一起在鸡笼鸭棚里“咯咯咯,呱呱呱”的大合唱。
“尼玛!住这里的人唱的到底是哪出啊?这是要过田园生活还是咋的?”
肖白被鸡笼鸭棚吸引,走近看了一下,喂的还挺好,就是米田共的味儿有点重。
……
“咳咳!到底有人没人啊,能不能出来搭个话?”
肖白看了老半天,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声,就差自己去一间间敲门。
“喊啥嘞?”
“没人!”
良久,天井边一间屋子里终于有人懒洋洋答复,听声音似乎还有些火气。
“你……不是人?”肖白傻眼,反问。
他觉着这人真是奇怪。
只是,门里响了一声,又是好长一会安静,没人接着搭话。
肖白正欲根据听音辨位的法子,想主动去敲那间门的时候,木门突然“哐当”一声从里面被拉来。
“大早上的,又没什么事,你们在这里瞎嚎什么?”
开门的人头发蓬乱,睡眼惺忪,上身披着一件都府少尹制服,下身是……一条醒目的大花裤衩。
裤衩之下,除了稀疏而飘逸的腿毛,再也未着寸缕。
这人开门嚷了一句,忽然又“哐当”一声关了房门。
肖白以为他是因为穿戴不周,不好意思见人,所以强压着好奇,仍旧耐心等待,等待他收拾妥帖了出来说话。
不过,很快肖白就知道他的估计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