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蒙武、蒙毅
父子看着余业的样子,心中不禁好笑。
不多时,余业似乎是吃饱了,扔下只剩了骨头的羊腿,用袖子直接擦了擦嘴巴,开口说道:“想问什么,你们尽管问,但本长老什么都不会说。要是你们什么都不想问,那就可以送本长老上路了。”
蒙武知道他是误会了,并没有解释什么。
蒙毅年纪小,还颇为顽皮,于是便想故意逗一逗余业:“好,那你听清了,吾可要开始问了。”
“哼!”余业冷哼了一声,闭上了嘴巴。
蒙毅清了清嗓子,问道:“据说你们游牧部族,都离不开草,那你到是说说,这草原到底有多大,上面到底长了多少棵草,每年又要被战马和羊群吃掉多少?”
蒙武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差点没笑出声来。
余业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蒙毅是在消遣他,眨了眨眼睛,说道:“你问的这些,谁能数的清,吾还以为你要问一些关于义渠部族的事。”
“问义渠部族的事?”蒙毅也是忍住了笑意,故作懵懂地问道,“为什么?”
“难道你不是想打探戎狄军的机密?”余业问道。
“你不是不想说嘛。”蒙毅撇嘴道,“那吾问那干嘛?”
“你……”余业这才听出蒙毅是在戏弄他,“好,好,老夫不跟你们逞口舌之快,既然没什么问的,那就动手吧。”
“动手?”蒙毅依然如故,“动什么手?”
余业又瞪起了眼睛,却还没等再说什么,就听蒙武在旁说道:“好了,毅儿,不要闹了。”
蒙毅做了个鬼脸,退到了一边。
蒙武上前拱手说道:“犬子多有冒犯,还望三长老海涵。”
“哼!”三长老将头扭到了一边。
“不过,三长老可能是误会了吾等。”蒙武解释道,“在下并不想对三长老拷问些什么,更不会将三长老处死。”
余业狐疑地看了看蒙武,说道:“这到奇了,既不拷打,又不杀头,还好酒好肉的招待着,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呵呵。”蒙武苦笑着说道,“咱们之间既非仇敌,又无私怨,那么为何非打即杀?而戎狄部族亦非吾大秦子民,如今兵戎相见,便是为了国事,既然是国事,那么自然该由王上所决定,在下区区一个上将军,还作不得主啊!”
几句话,说的余业无言以对,他这才发现,自己是看轻了眼前的上将军。
不过余业还是不屑地说道:“秦王又如何,还不是要么将老夫处死,要么以老夫为质,逼迫着义渠退兵。”
“非也。”蒙武摇了摇头,说道,“在来这里之前,吾王特意叮嘱,哪怕是两军阵前,也要尽量不要杀戮,否则,三长老可以想象,今日之战,你的那些部族还会留得命在吗?”
余业这才恍然大悟。
的确,今日他率军失利,众部族大多都受伤倒地,要不是蒙家军刻意留手,想必那一万部族都会没了性命。
可实际的情况,仅有极少数的几百人在乱战中丧命,余下的人,都被带回了蒙家军的驻地,听说还正在被军医逐个的医治。
“况且。”蒙武继续说道,“若要胜戎狄大军,有何须以长老作为人质。”
蒙武的那种超凡的自信从容,不得不让余业心生敬佩。
“时间也不早了,长老早些休息,这个大帐就送给你了。明日,咱们一起见证大秦和戎狄,到底孰强孰弱!”
说罢,蒙武带着蒙毅走出了大帐。
三长老呆呆地看着帐门,反复琢磨着蒙武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