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云若做了海棠酥,也是吃得最少的那个。
却没想到,最后会因为一块不太爱吃的海棠酥而遭难。
“也不知道那孩子,如今过得怎么样了。”
听见秦予的话,云若亦悄然悠悠一叹,柔声宽慰。
“他如今是真真应了五柳先生那句‘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指不定这会儿正同小姐一样,手不释卷呢。”
秦予听着云若一语双关的话,看了看一手拿着的糕点,一手仍握着的书卷,蓦然一笑。
她听话地放下书卷,专心吃糕,香甜的味道萦绕在口腔中,惆怅之情霎时消散大半。
吃了几块糕,她又安静地看起书来。
自从不曾练武后,她每日能够打发光阴的事情,便是看书。
书卷看了不过一半,陡然有宫人急急来报,说六殿下落水了。
她听得一阵恍惚,好似又回到了当初听闻步竫泽中毒之时。
秦予将手中的书一扔,连忙下榻。
云若唯恐她摔了,一边说着“小心”,一边上前搀扶。
她心擂如鼓,快步奔出去,正好瞧见步竫舟在一众侍卫的护送下跨入殿门。
他身上的墨蓝色衣袍正不断往下滴水,从头到脚完全湿透,身后蔓延着一条长长的水渍。
见人没事,她悬在心上的一棵大石才倏忽落了地。
步竫舟见秦予一脸急色,自知是自己吓到了她,连忙快步奔上去,乖乖请罪。
“母妃恕罪,儿臣让你担心了。”
春雨初歇,徐徐吹过的微风仍带着明显的寒意,更何况池中水。
他被冻得嘴唇发白,步履形态却仍旧端正。
云若连忙吩咐宫女们准备热水,大宫女则已经取了披肩快步行来,递给秦予。
秦予将披肩一展,把隐隐颤抖的步竫舟拢在里面。
她一边快速系带,一边拧起眉,看向他身后的侍卫。
“怎么回事?!”
站在最前面的侍卫同样浑身湿透,听见秦予发问,立马半跪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