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练武时特意让宫女们统统避开,以免进入忘我之境时误伤旁人。
乍听碧雀的声音后,连忙收势,循声望去。
步成叡遥遥注视着她,唇边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深邃的眼瞳之中俱是复杂之色。
她连忙福身行礼,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杆精美的长枪,爱不释手。
刚柔并济之景,令他深深恍惚,最后竟未让人起身,匆匆收回视线,径直转身离开。
秦予怔愣半晌,待人彻底不见了踪影,才兀自起身。
“太子殿下生气了吗?”云若忧心忡忡。
“太子殿下的性子素来平和,应当不会责罚娘娘的。”秋月猜测道。
秦予不以为意地收回视线,手执银枪转身回屋:“静观其变吧。”
此后几日,她照常习武练枪,偏殿门口总会出现步成叡驻足观望的身影。
起初有所察觉,她会立马停下来福身行礼,可随着他免礼的次数越来越多,她便视若无睹了。
后来他便由门口的站,变成了庭内的坐,仿若欣赏一场表演般淡然自若。
看着步成叡一日日的变化,秋月与云若由衷为秦予感到高兴。
无一例外认为只要太子殿下对娘娘青睐,那么日后在东宫,便不必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只是每每看见秦予轻皱的眉头后,云若又忍不住心疼难过。
彻底进入秋季,京都的雨珊珊而来。
当她看见站在伞下雨幕中的步成叡时,便心知肚明,自己的这一身武艺,只能就此埋没。
于是当日命云若将戎装与银枪尽数收起,此后亦不再取出。
翌日雨过天晴,步成叡如约而至,却不见院中那抹俏丽灵动的身影。
他凝眉询问秋月:“娘娘今日可是身子不适?”
秋月颔首,面不改色道:“回太子殿下,娘娘昨夜偶染风寒,确感不适。”
步成叡闻言,面露急色,抬脚往房内走:“可有请太医?”
“太子殿下!”云若急急地拦在房门口,朝他恭敬福身,“娘娘刚服了药睡下。”
步成叡抬眼瞧见床榻之上微微隆起的形状,默了半晌,对二人道:“好生伺候。”
云若与秋月暗自松口气,不动声色回:“是,太子殿下,恭送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