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知道此过程必然痛苦残忍,尽管再担忧不忍,也只能移步帐外等候。
刮骨疗伤是彭子蓟在一本古书上知晓的,此法甚为凶险,他从未遇到过需要行此疗法之事。
虽没有十足的把握,可凭借他对此古法的烂熟于心,他还是毫不犹豫利落地下了刀。
军医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强装镇定地帮他递工具。
感受到钻心的疼痛,昏迷的秦予紧紧皱起眉头,身体本能地不停颤抖。
营帐之外忽然响起急促的战鼓声,一名小兵神色匆匆奔来,对秦昭道:“禀将军,敌军来犯!”
王将军被高挂在长杆之上示众,黑云城的诸位守将自然忍不下这口恶气。
今日发起进攻,显然是有备而来。
而这几日,秦昭几人在如何攻打黑云城之事上已有万全之策。
他看了眼帘帐,眼中的心疼之色顷刻转化为浓郁的杀气:“来得正好!”
秦昭带着步成骁与步成风离开营帐,领兵迎敌。
云若一个人站在营帐外,忧心忡忡。
彭子蓟与军医陆续从营帐中走出时,已过正午。
她连忙拉着前者的手焦灼询问:“彭太医,我家小姐怎么样了?”
彭子蓟满脸疲态,却轻松一笑:“小秦将军没事了,休息几日便会转醒。”
说罢,旁边的小兵领着他前往早已安排好的营帐中休息。
身后的军医手里端着满盆血水,里面是剜下来的大量腐肉,与部分锉磨的碎骨。
他看着彭子蓟的背影,连连感叹。
“彭太医真是神人啊!改日我得好好向他请教请教……”
云若毕竟是女儿家,见了如此血腥之物,只觉胃里一阵翻腾,情不自禁脸一歪,对着旁边连连干呕。
待她平复好,军医早已离开。
她迫不及待掀开帘帐进去,此前那股浓烈的糜烂腐臭味彻底消弭,取而代之的是呛人的血腥气。
秦予眉头紧皱,浑身冷汗。
云若连忙打了盆水,细心地替她擦拭身子。
黄昏入夜,胜利的号角吹响,秦昭三人领兵回营。
几人第一时间便是来营帐查看秦予的情况,见她睡得安稳,并无性命之忧,总算放心。
彭子蓟办完差事并未急着回京都,而是留在了商羽,同军医一起为伤重的兵士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