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秦予软若无骨的手,咬牙切齿恨声道:“步将军为何不杀了那狗贼以此泄愤?!”
步成骁自然能够体会此时此刻云若的心情。
相识五年,她是如何温柔善良的性子,他和步成风都知晓。
她说出此言,显然是恨不能立时将那人扒皮抽筋。
步成骁瞧着床上苍白消瘦,昏迷不醒的人儿,同样咬牙恨声道:“阿予如此煎熬,我必然不能叫他痛快。”
秦昭自秦予出生,便将其放在心尖尖上宠爱,哪里见过她受如此重伤与不堪。
他老泪纵横地提剑往营帐外走,悲愤道:“成骁成风!随我到主帐议事!十日内,势必要将黑云城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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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鸽一日千里,两日过去,还未有信笺从京都传回。
秦昭临行前命秦管家在商羽张贴告示求医,也石沉大海,毫无音信。
云若每日照顾着秦予,替她清洗伤口,擦拭身子,眼睛哭得肿得跟核桃似的。
秦予偶尔清醒时听见她的哭声,还虚弱地呢喃:“傻丫头……哭什么。”
她抽噎着泣不成声:“小姐,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还不等她说完,秦予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秦予终日昏迷,无法进食,身体日渐消瘦,几乎成了皮包骨。
第三日,她的整个右小臂和左大腿完全被腐肉侵袭,蛆虫无时无刻不在滋生,一眨眼就长了出来。
秦昭悲痛万分,再也无法坐以待毙,即便冒着龙颜大怒的风险,也要命人将秦予送入皇宫医治。
军医说秦予伤势太过严重,不宜长途跋涉,唯恐途中发生不测。
军医的话不无道理。
此去京都快马加鞭也要一两日,更何况秦予的身体并不适合马背颠簸,马车不比马儿快,所需时日只会更长。
云若泪如雨下:“那怎么办?难道就让小姐在这儿等死吗?!”
步成骁眉目沉痛,紧握双拳斩钉截铁道:“成风,为我备上一匹快马,即刻出发。”
无诏回京是死罪,步成风却也管不了那么许多,抬脚便往外走。
营帐外却突然响起小兵高亢激动的通报:“诸位将军!彭太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