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鸣风三两步奔上去就要把步竫舟拉起来。
步竫舟的手臂被宁君哲枕在下面,他若是大动,必定牵动宁君哲伤口疼。
他无所畏惧地纹丝不动,只挑着眉就这么看着白鸣风,量对方也不敢轻易拉扯自己。
白鸣风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一边换药一边叮嘱。
“王爷晚上睡觉千万要小心,宁君哲现在的肩膀尤其脆弱,若是压到再想愈合就难了。
安全起见,我建议王爷睡榻上比较好。”
步竫舟扭头看了眼刚刚腾出空来的长榻,高声道:“沈着、流叔。”
沈着流叔两人立马推门进来。
步竫舟理所当然道:“夫妻哪有分床睡的道理,把这榻搬走。”
“夫妻”二字一出,白鸣风上药的动作一顿。
睁着眼的宁君哲和白鸣风四目相对一瞬后,果断闭眼装睡。
红晕从脸颊迅速蔓延到耳根脖颈,连锁骨也带着淡淡的红。
流叔闻言十分高兴,连忙撸起袖子就要动手:“是,王爷。”
沈着想到宁君哲现在的身体状况,私以为白鸣风说的话不无道理。
犹豫一瞬后果断和流叔一人抬一边将长榻搬了出去。
王爷不过就是想和宁护卫睡在一起而已,如此小小的要求,自然是要满足的。
况且王爷的话也很在理,夫妻本来就没有分床睡的道理。
白鸣风看主仆三人皆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一时又好气又好笑。
“王爷,你何时学了这般赖皮的作风?”
步竫舟不以为意道:“刚学的。”
反正他是不会离开的,他要守着阿哲。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阿哲尽快好起来。
白鸣风自然知道步竫舟不可能会伤到宁君哲,只是医者父母心,难免还是担忧。
换好药包扎好后,他再次叮嘱了一遍,这才提着医药箱回客房。
步竫舟伸出空闲的手去戳宁君哲的脸,语带笑意:“阿哲,人都走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宁君哲闭着眼睛不假思索道:“我睡着了。”
步竫舟哑然失笑:“睡着了怎么还会说话?”
他的手没闲着,从宁君哲的额头一路描摹对方的轮廓,专注的目光仿佛要将这张脸牢牢印刻进心里。
宁君哲想起步竫舟直到刚才还很汹涌的悲恸,愈发觉得此时此刻的幸福美好来之不易。
浓浓的愧欠与心疼在心间交织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