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榻上的梁翮安比宁君哲早些醒来,消肿之后身形比此前还要消瘦几分。
不过他时而清醒,时而昏睡,暂时还不能起身下地走动。
白鸣风说他是受了刺激,急火攻心,伤到了肺腑,得好好养养才行。
如今迷迷糊糊得知宁君哲没事,他也彻底放心了。
众人听白鸣风如此说,陆陆续续转身。
宁君哲回想起梦里的一切,冲着沈着和流叔的背影用力喊:“小雪呢?”
两人身形一僵,非常默契地佯装并未听闻,没有丝毫停留抬脚出门。
宁君哲皱眉狐疑,看离得最近的白鸣风也没什么反应,暗自想。
或许是他的声音太小,所以他们才没听见吧。
如今小雪肯定已经回归玉衡了,不知道她阕国一行,有没有被缚硕发现,现在又怎么样了。
缚硕此人心狠手辣,他实在放心不下。
他殷切地望着白鸣风,希望白鸣风能够帮他把沈着和流叔喊回来问问。
白鸣风却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淡淡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休息养伤,旁的事情,通通不要想。”
说完,起身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根银针,照着宁君哲的某处穴位扎下去。
宁君哲又开始感到困倦,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逐渐合上眼。
隐在窗棂处窥探的沈着和流叔两人,见状相视一叹,心事重重地各回各位。
见宁君哲也脱离了危险,白鸣风彻底松口气。
他一边舒展身体,一边往后院儿去。
明王府与鸣风院每日来去一趟实在麻烦,他索性暂住王府客房,让护卫们把鸣风院的研究药材和工具也全部搬了过来。
既然宁君哲没死,彻底根治邪毒的解药也得继续研制。
唯一以为宁君哲亡故的步竫舟,心损神伤,足足睡了三天才在傍晚时分悠悠转醒。
屋内烛火微黄,寂静非常。
步竫舟想起自己昏睡前发生的一切,瞬间从榻上翻身而起。
阿哲曾经说过,倘若他死了,就要将他火化撒进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