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动?!”步竫舟回头狠狠瞪着沈着和流叔,一双深邃的凤眸里全是红血丝。
沈着不敢逾矩,可见了王爷这副失心疯的模样,亦是焦灼不忍。
他躬身行礼道:“王爷,请恕属下无礼。”
还未起身,旁边的流叔已经一个利落的手刀劈砍下去。
步竫舟瞬间两眼一闭,被沈着及时揽进怀里。
步竫舟卧房的床榻皆被占领,沈着只好带着他往书房去。
六婶满脸泪水地跟着出门,哽声道:“你们几个几天没好好吃饭了,我去弄点儿吃的来。”
白鸣风和流叔两两相望,兀自叹息。
他走到榻边,诊了诊脉,暗自松口气。
脉搏微弱,好在还能救一救。
流叔见他从医药箱中拿物什,便知梁翮安还有得救。
再看向床上的宁君哲,心里头愈发堵得慌。
回顾两人的相识,还是从他亲自审讯宁君哲开始。
彼时他抽了宁君哲两鞭子,没想到到最后,竟是他用鞭子救他结束。
造化弄人。
他别过脸,转身瓮声瓮气道:“白院史,你忙。”
白鸣风听着流叔难以抑制的哽声,没有回头。
宁君哲飘在白鸣风身边,看他徐徐施针,心里又酸楚又愧疚。
梁翮安本来隐姓埋名在问柳馆生活得好好的,如果不是他突然闯入问柳馆,梁翮安也不会被沈桦发现真实身份,再度引来杀身之祸。
所有事情环环相扣,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差点儿因我而死。
幸好……
幸好。
宁君哲飘飘荡荡,又飘到步竫舟的书房。
书房只在屋子里设置了一方小榻,供平时看书作画等累了休憩之用。
说起来,宁君哲还从未来过这里。
被步竫舟从问柳馆带回王府那夜,步竫舟尤其放纵。
宁君哲无法承受,朦朦胧胧间还开玩笑说要赶步竫舟去书房睡,不让步竫舟碰自己。
单单就是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却让步竫舟愈加疯狂地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