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期待的眸光一亮,拼命点头:“想!”
稚嫩的声线激动而颤抖,明显哽咽。
男子淡淡道:“跟我走。”
世道艰难,女童深知陌生人不可信。
可比起继续待在这里,过着暗无天日的乞讨生活,她宁愿赌一把。
她缓缓站起来,一步一步靠近黑暗中的男子,握上他伸出的手,问:“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里?”
男子握紧她的手,声音低沉:“我是缚硕,他们都叫我缚硕大人。”
“缚硕大人……”
“恭喜你,1688。”
1688倚着冰凉的墙壁,脚下是没过脚踝的凉水。
水里晕染着薄薄的红,钻入鼻尖的空气里弥漫着浓烈而熟悉的铁锈味。
从前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小女童长成了十三岁的少女,又一次从死斗场活了下来。
她瞧着站立在狭窄出入口的男人,徐徐牵起一抹凌然的笑。
吃饱,穿暖,不受欺负。
缚硕当年承诺她的,全都靠她自己做到了。
1688弯下腰,将手里沾血的刀放进水中搅了搅。
而后直起身,在腰侧衣帛上划拉两下擦干水渍,这才握着刀,一步一步蹚过水,朝着缚硕走去。
玉衡训练严苛,无论是试药人,还是杀手,每年都会大大折损。
所以缚硕每年都会引进新人,而引进新人,也就代表着会有无止尽的自相残杀。
每一次从死斗场活下来的人,缚硕都会亲自来接。
1688看着他,有气无力地玩笑道:“缚硕大人,你为什么常年戴着面具呢?是因为太丑不敢见人吗?”
缚硕闻言,只是淡淡抿了抿唇,并未接话。
1688见他神色凝重,正色问:“缚硕大人不高兴?发生什么事了?”
缚硕依然沉默不语。
她知道,她同缚硕大人的关系,其实和每一个从死斗场出来的人同他的关系没什么差别。
他不答,她也就不再问。
离开训练营回到住处后,她清清爽爽洗了个澡,刚换好衣服就有日常管理的人进来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