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翮安极具耐心的诱哄接踵而至:“乖,忍一忍,马上就不疼了。”
两人的对话隔着门板一字不差落进步竫舟耳朵里。
步竫舟单听声音,就已经想象出宁君哲梨花带雨,且求且怜,楚楚动人的姿态。
他猛地将门一脚踹开,冷声道:“宁君哲!”
宁君哲坐在窗前的矮榻上,半截手臂正被梁翮安握在宽大的手掌中。
两人此行回启安,在城外十里处遇到了截杀。
来的两个都是熟人,一个是蓁蓁,一个是泽无身边的小雪。
他那晚看小雪天真烂漫的,只以为她不过是伺候泽无的一个丫鬟,没想到动起手来也是个狠角色。
梁翮安多少会一些功夫,可处处顾及他到底有点力不从心。
且蓁蓁和小雪皆擅长远距离攻击,树叶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梁翮安只能不断抵挡,根本无法发起进攻。
随着梁翮安很快见血,宁君哲也未能幸免。
“落尘,不要怪我。”
蓁蓁话落,扬手又是一记万叶飞花。
宁君哲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下。
每一片树叶都似薄如蝉翼的锋利刀片瞬间嵌入皮肤,每一根银针都像坚硬的钉子钉在骨头上。
不致命,却是伤筋动骨的疼。
梁翮安一身红衣虽瞧不出血色,浓重的血腥气却暴露出受伤严重。
宁君哲眼睁睁看着那片树叶,势如破竹地朝着自己的心脏而来。
电光火石间,树叶被一枚银针刺穿,两者杀人于无形的利器,同时擦着他的衣帛而过。
然后……
呆若木鸡的宁君哲就看见小雪对着蓁蓁大打出手,下手简直比刚才刺杀他时还要狠厉。
他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突然就闹起了内讧,或许是都想手刃了他,好去步成骁面前领头功,也或许是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总之生死攸关之际,他也没那个兴致八卦了。
梁翮安趁此时机得到喘息,一把抱起他飞身上马,一路头也不回地疾驰进城。
入了城,进了郎馆,两人才算彻底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