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挑他在的这天来,看来是想借此告诉他,他的威胁没用。
也对,亲手足都能算计在内,并且毫不犹豫舍弃,更何况是他。
步竫舟旁若无人地褪下外袍,伸手去取屏风上的亵衣里衬。
正头脑风暴的宁君哲见状,连忙捂住眼睛转身:“王爷要回去了吗?”
步竫舟很快穿戴整齐,移步在宁君哲面前站定,微微躬身去拉他的手:“我们一起回去。”
宁君哲先是被步竫舟的动作吓了一跳,而后又被他的话惊了一跳,身子灵活地往旁边一躲,摇着头拒绝:“王爷,属下不走。”
步竫舟抬脚便要上前捉他,尽管面色冰冷,语气还是下意识柔软:“听话。”
“王爷,属下好不容易打入了敌人内部,确定了嫌疑人,接下来还要再接再厉呢!”
“王爷,属下保证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绝对不鲁莽行事!”
宁君哲一脸祈求,步竫舟的心又情不自禁一软,阴沉的脸色有所缓和。
平常问柳馆附近都有暗卫戒备,可疑人员或是刺客根本进不来。
加之流叔时不时进馆,已经确定馆内的确没有会武之人。
唯一的不确定就是馆主梁翮安。
不过宁君哲现在炙手可热,俨然是棵摇钱树,梁翮安不见得会自断财路。
总体而言,馆内是绝对安全的。
今夜不过因他亲自前来,撤了暗卫,才让对方有机可趁。
“王爷,你就答应属下吧!”
见步竫舟神色有所松动,宁君哲趁热打铁,拿出同六婶撒娇那股子死缠烂打的劲儿:“王爷,你就答应属下吧!要不然属下每天都给你写信报平安好不好?”
在宁君哲的软磨硬泡下,步竫舟到底还是依了他。
只是在问及他准备如何再接再厉时,他只露出高深莫测的一笑。
步竫舟看着那古灵精怪的笑容,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清月高悬,步竫舟最终在宁君哲的目送下出了问柳馆。
夜深人静,整条街的店铺早已歇业,唯有身后的郎馆还灯火辉煌,笙歌不断。
大门处的两名门倌耐不住困意,正倚着门打盹儿。
步竫舟翻身上马,刚行百米,另外一道马蹄声立刻引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