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叔话没说完,弈川一把锁住他的脖子,拖着他大步流星往外走。
被猝不及防地钳制,流叔连忙用手去拉禁锢自己的粗壮手臂,奈何扒拉不开,只能被迫后退滑行。
弈川二十又三,高大威猛,背影挺阔,流叔虽身量相差无几,但身形瘦削,将将十八岁的年纪,生得一副白净少年郎的模样。
此刻他又一脸不忿,两厢对比之下,活像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下一秒便要低头咬人。
宁君哲只觉得无比滑稽,忍不住笑了笑,被流叔一个眼刀吓得立马收回视线,不再嘻嘻。
为了自己的小命,他觉得必须给步竫舟打个预防针:“王爷,属下有伤在身,如果真有什么万一,恐怕会力不从心。”
虽然即便没有伤,他也不见得会尽心尽力。
“怎么?吃药吃得竟连武功也忘了?”
“……”
宁君哲不敢接茬,只能闭上嘴暗自祈祷在弈川流叔回来之前,玖一千万别整出什么幺蛾子。
好在这一天还算平静安全地度过,没了忠心耿耿的两个护卫,宁君哲在步竫舟卧房外守到半夜,终于是熬不住了。
此刻薄云遮月,夜凉如水。
再晚睡的狗也应该休息了。
宁君哲趴在门边轻声喊“王爷”,又把耳朵贴到门扉上,始终不见任何动静,这才静悄悄地伸展着酸痛的身体,争分夺秒回自己的狗窝。
累了一天,本应该沾床就睡,结果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正懊恼怎么回事,窗户边陡然现出一个人影,吓得他本就为数不多的睡意彻底没了。
窗外疏影交错,月色朦胧,宁君哲根本没看清来人是谁,待那人一走,却福至心灵,匆匆忙忙紧跟着出了门。
他害怕跟那人撞上,择了条近道紧赶慢赶总算提前溜进了步竫舟的卧房。
来明王府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步竫舟的卧房,平时连看上一眼都能被流叔威胁挖眼睛。
因为不清楚里面的格局,他只能就着黯淡的月色,跌跌撞撞摸索到床边,结果伸手一摸,床上压根儿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