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双臂撑在膝盖上,下巴抵在上面,所以刘海遮住了眼睛。因此,无法看出上司现在是什么表情,在为何事烦恼。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种状态。作为敌人出现的莱因纳克。被称为泽丰解放军 XFi 的“剑王”的存在,在他克里斯汀·莱因纳克的意识中投下了巨大的阴影。
“不能断言这不是妄言吧?”
伊姆尼·布兰科特如此建议道。
“但是,调查得越多,就越能找到支持那个少年证言的材料。”
“确实有亚历山德罗·比尤雷这个画家存在,联系方式是迪多·巴雷尔的家,负责他的画商也承认了这一点。十四年前在事故中丧生也是事实。画风鉴定的结果也表明,欧内斯特大人的习作和作品群是出自同一作者之手。”
从各种角度进行验证。
“比尤雷的履历也一点都没查到吧?那样的画家既没有师从任何人,据说某天突然就出现了。问谁都不知道他幼年时期的事情。”
“注册数据中有伪造的痕迹也是事实。”
“本来比尤雷作品中经常描绘的草木,那些在阿尔米纳都不是自然生长的。其中还有泽姆纳的特有物种。也许是欧内斯特叔叔的思乡之情让他画下了这些。”
这种验证有点过于感性的说法。
“花的图像之类的,在全球网络上可以收集到很多。也许是从符合场景的东西中引用的。”
“即便如此,也画得栩栩如生。是不了解实物就画不出来的水平。”
就这样,即使提出否定的意见,也很容易就能找到推翻的材料。亚历山德罗·比尤雷和欧内斯特·莱因纳克是同一人,伊姆尼似乎也不得不承认。
“那么假设比尤雷先生就是欧内斯特大人吧。”
副官把论点引向另一个方向。
“即便如此,那个叫孙桑的少年和欧内斯特大人有血缘关系这一点也没有任何确凿证据吧?他在登记上也是迪多·巴雷尔的亲生儿子。你要怎么证明呢?”
“那个少年有叔叔的影子。”
“这不是先入为主吗?这几天我也一直在看欧内斯特大人的画像,但他没有那么凶恶的长相。”
“和费妮西蒂小姐很像哦。那一头鲜艳的红发也是。但除去这些,叔叔的面容就浮现出来了。”
克里斯汀似乎也清楚地记得欧内斯特的专属武官。听说她是个非常令人印象深刻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他的战斗方式。从阿尔米纳拿到了他之前的战斗影像吧?只有那个战气眼,你也无法否定吧。”
这是最大的难题。
“……也不能否定是自然产生的异能的可能性。”
“有这么多材料,如果还否定就太不理智了。你为我着想而不想承认,我很高兴。但这已经是决定性的了。”
“非常抱歉。我并不是在否定您的话……”
不想被这么认为。
“我知道。我不会生气的。”
克里斯汀大度地微笑着。上司的信任让人单纯地感到高兴,但这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今后的应对不好的话,很可能会发展成大丑闻。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对于伊姆尼的指出,他摇了摇头。
“欧内斯特叔叔在工匠事故中去世了。那个叫妮丝的女人,恐怕费妮西蒂小姐也同时去世了。而且,巴雷尔夫妇也在四年前的工匠事故中丧生。在阿尔米纳这一百年里,只发生了三次的飞机事故,两次都有相关人员卷入其中。很难用偶然来解释吧?”
“您说得对。”
“大伯父,里洛伊大人就那么不能原谅欧内斯特叔叔的出走吗?”
他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寻找摄像头。想起旗舰纳达哈尔的克里斯汀的私人房间里,由于特殊设计没有安装摄像头,他松了一口气。
“不要乱说。”
大概是看到了自己的脸色,上司轻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