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奕立马怂了,将折扇唰的一下打开挡住脸,连连后退几步,拉开与祈安的距离。他冲着顾已舟摆手:“我就是好奇,过来瞧瞧。”
顾已舟冷笑:“你说的瞧瞧,就是问我的夫人要不要跟你?”
顾已舟上前一步,冷意直往外冒。
何奕咽了咽口水,害怕顾已舟的拳头下一秒就落下来,闪身进了何府。
他扒着门框,冲着顾已舟喊:“你若是还同以前那样,小心你家夫人怕你!”
说完,人便彻底缩回了门里。
顾已舟刚才退朝,一路上心心念念家里的人,几乎可以说是飞回来的,结果刚好就碰到这不知死活的何奕。
顾已舟回头看着祈安,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别听他胡说,我们自小都如此,并非他说的那样,我不是随便动手的。”
祈安扬唇,背对着光,眼睛很亮,身后是阴影,表情柔和的不可思议:“我知道的,我信你,不会信他的话的。”
顾已舟的紧张这才散去,他上前一步,跟祈安站在一起:“回屋吧。”
“好。”
顾已舟指尖动了动,轻轻晃了一下。
祈安的手指被勾住了一根。
祈安顿了下,轻轻勾了回去。
顾已舟仿佛得到了准许,手指分开祈安的,十指相握。
两个人牵着手一同进去,顾宅的大门被掩上。
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后,何宅的大门又被推开。
何奕隔着门缝王往外看去,刚才的两个人已经不在了。
应当是回府了。
何奕的身影隐藏在门后,只露出半片衣角。他目光明明灭灭,垂眸,脑海里是刚刚祈安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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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何奕眼眸微闪,又盯着紧闭的顾家大门看了一会,这才离开掩上门。
回到房内,何奕四处看了看,将仆人都屏退在外,自己一个人进了书房。
何奕向来如此,创作时不喜有人打扰,下人们也没有生疑。
何奕坐下,取出信纸,将毛笔拿起,落下几个字。
拿起宣纸,他吹了吹,待墨迹干透后,却是将纸卷了起来,塞进一个细小的木筒里,用细绳绑在了信鸽腿上。
他摸了摸信鸽的毛,低声道:“去吧,一定要把信带到。”
那信鸽仿佛通了人性一般,鸟喙在胸前的羽毛上挠了挠,点了点头。
何奕眼底露出一丝笑意,推开窗户,发现无人后,伸手将信鸽放飞。
他看着信鸽消失在天空中,这才坐下来又提了几幅字。
何奕坐的很端正,握笔姿势一板一眼,落笔认真,笔走龙蛇。
旁边放着一沓宣纸,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那空白的宣纸最底下还垫着一张,被压起了一个角。
而那张宣纸上面,写满了字。
而此刻,何奕的笔迹同底下那张上面的一模一样。
*
顾府,主屋。
黄嬷嬷先进来取了冰,如今屋内已经十分凉快。
两个人回了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顾已舟先前话并不多,稍微长大些就开始学习兵法兵器,语言能力匮乏。
如若平常,他这个时候应当在舞剑,若是在军营,这时应当已经同敌军作战了。
可如今他不仅回了燕京,家中还多了个心仪的人,顾已舟想同他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祈安坐在窗边,轻声开口:“今日朝堂上可有发生什么?”
他问了,给顾已舟提供了一个话头,顾已舟接过,也不管他是不是故意打探消息,直接全盘托出:“越国国君已经离开了,赔偿贡赋商量好以后,陛下也不能拖太久,今早就把人放回去了。”
祈安点点头,撑着下巴听他讲。
顾已舟大概讲了下朝堂上的事情,还和从前一样,无非是各个党派互相争执,然后赵胤又不耐烦了之类的。
祈安有些好奇:“他这样怎么当上皇帝的!”
顾已舟叹了口气,将前朝往事挑着讲了讲。
说到赵胤,顾已舟又想起来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