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
一男子跪在殿中央,红着眼,衣裳沾了泥污,发丝凌乱,一副狼狈模样。
那人抬头,赫然是祈安。
他双手交叠,弯腰行了个大礼,一开口悲怆难掩:“草民恳请皇上为草民做主!”
祈安趴在地上,咬牙切齿的喊了这么一句。
狗东西,等会下朝了给我等着!
他哪里跪过别人?如今这第一遭,居然还跪给了檀烨,祈安气的牙痒痒,刚好他被夺了状元身份,如今听起来似乎刚好,任谁听都会觉得他气愤的是孙中材。
“先起来,告诉朕,你有何冤要申?”檀烨看他跪着,心里担心地面冰凉,表面平静,实则内心恨不得直接不让祈安跪,但大臣众多,该做做样子。
“谢过皇上。”祈安直起身子,胸膛微微起伏,一副气狠了的样子:“皇上,草民乃鹤家公子,半月前入京参加科举,明是状元,如今却只得了个榜眼。虽鹤家人微言轻,家父也已离世,草民不求入京为官,但求这一个公道。”
他偏着头,瞪了眼一旁的孙天:“如今那状元处写的是孙中材之名,草民打探许久,得知那孙公子根本没有夺魁能力,为了得知真相,草民历尽艰辛来到京师,却不曾想,昨夜竟有刺客袭击,草民差点死在京师,这不是杀人灭口这是什么!”
祈安眼泪都下来了:“恳请皇上查清此事,还草民一个公道!”
德来低着头,悄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小意思小意思。
檀烨被他的小动作可爱到了,轻咳一声,看向底下的孙天:“孙侍郎,可有话要说?”
孙天扑通一声跪下:“臣绝无半点徇私!皇上切不可只听信此人一人所言!家子近两月来废寝忘食终得榜首,却被这位公子如此颠倒黑白,家子得知定要寒心啊!”
祈安看他跪,也扑通一声跪下,那声音,听的檀烨都心里一揪。
他跪下,字字泣血:“皇上!草民是有自知之明的,若是自己技不如人,这趟京师我根本不会再来!况且那日考完,主考官还隐晦的知会草民一句,明里暗里都表示草民夺魁一事榜上钉钉。”
孙天心里一震,谁当的主考官!?还给考生知会?
知会不知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