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荔枝,折云嘴里是甜的,心里却是苦涩。
“折云哥,你知道伯爵爷召见我所为何事了?”
“自然知道的。其实当年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二。那魏大公子,虽然混账,但对你不知何故的真心实意。”
折云坐在椅子上,拿出了一只匣子递给了李三月。
“他不知从哪里预料到将来会发生的事情,求到伯爵爷身上,约定将你寄托在侯府十年。十年后,他自会回来接你走。如果十年之期到了,他不能前来,就让伯爵爷放你自由身离开,这里是你的卖身契。”
李三月接过匣子打开信封,里面是当初被三两银子卖掉的一纸薄契。也是他一直想得到的东西。契约书下面是一张500两的交子。
“他,现在情况如何?在哪里?”李三月捏紧卖身契,没有人知道,一直心心念念想得到的东西多年不所得,准备放弃时又以另外一种方式获得,是什么感受。至于那张巨额交子,反倒次之。
“去岁进京赶考,如果有好消息,早都传回洛阳了。如今都杳无音讯,估计,要么死了,要么病了。从岭南到京城,一路八千多里,不说豺狼虎豹,单险滩,悬崖,峭壁,劫匪等等,任何一个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李三月随着折云的诉说脸色变白,他咬着唇,脑海里甚至已经浮现魏玉衡躺在无人知晓的悬崖底下,腿脚摔断,活活饿死的画面,吓得他赶紧摇头驱散想象。
“你呀,拿着卖身契,自己在城里做个小买卖,你不是很会做那个蛋挞?刺绣也越发娴熟,闲时再种种花,看看书。总归找点事情做。背靠伯爵府,没人敢欺负你。我只要得空就去看你。有我折云在,没人能欺侮你!”折云依然如同李三月小时候一般,摸摸他的头发。
折云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李三月怀抱匣子望着窗户外,紫藤花灿烂旺盛,如同一袭华美的裙子,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