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好像只剩下行走的他和白茫茫的雪。那一年,在纳木措湖畔,在A大香椿树路上,在长满金黄稻谷的乡间小路……有无数次,他都是这样一人独行,沉默,淡然,而寂寥。
“三月!”
李三月抬头,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回了听雪院,站在廊檐下的魏玉衡,正看着他。
“快点过来,这么冷的天,我心疼你不让跟去存学堂,你倒好,在这里淋雪。”
“就来。”
李三月收起刚刚冒出的伤思,小跑几步站到了魏玉衡身前。
魏玉衡伸手拂去他头上的落雪,牵着他冻的冰凉的手进入屋内。
“明天冬至,不用上学。本少爷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魏玉衡找着话题,他希望李三月能开心一点,更像是俗人一点。方才看见李三月浑身落满了雪,一个人在雪地里独行时,他有多恐慌!好像李三月永远都是一个人,不会为别人停留,也不会在乎别人。他自成一个世界,无欲无求,孑然一身。纵使卖身契还在别人手上,这份规则,他也可以不在乎。只要他想,他可以永远离开这里。
魏玉衡怕了。
不是李三月需要他,被他掌控。而是早有一根看不见的绳子拴住了他。是魏玉衡需要李三月。
那份生辰礼物,李三月原本想在生日当天送给魏玉衡,再送上早已准备多时的蛋糕和祝词。
可是礼物才刚刚给魏玉衡,府里就传来消息:老太君病倒了,所有晚辈都要去轮番侍疾。
魏玉衡作为嫡长子,首当其冲被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