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心想,到时候,只有顺着下山的路,到桐湫郡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陶桃看向斜坡上山的路和旁边的树林,心里祈祷那里面有她想要的东西。
奕安见她看出了神,问:“怎么了?现在是深秋了,有些冷,要不要披件披风。”
陶桃摇头,摸了摸脸蛋,笑道:“还好,不冷,只是这里风景这样好,我有些意外。”
奕安笑着,握着她的手往草地里走,边走边道:“这是自然,这个院子是我被收养之前住的地方。我父亲早亡,母亲在生下我后一直没管过我,她认为是我害了我爹,对我只有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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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一愣,下意识看向他。秋日的光透过他垂在前面的发丝,暖黄色的调子,让他五官的棱角都柔和了不少。
“后面,我师傅,也是我外祖父,实在看不下去我母亲的作为,便执意要将我带在他身边,也是那个时候,我躲在门后面听见他们的话,才知道我父亲不是生病早亡,而是被我母亲杀害了,因为我母亲察觉出我父亲要抛下她。”
他说这些时,嘴角甚至带着笑,不知是自嘲还是讥讽回忆里的人,也或许是压根不在乎了。
陶桃扭过头,看向地面的小野花,道:“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现在说来,只不过当个笑话。”奕安道,他不免有些感慨:“想来当时,还是师傅带我去见我养父的。”
陶桃道:“原来是这样。”
她做不到心疼他,但也做不到认为他活该,因为她小时候,也同样在非人的环境下成长过。
不过她倒是明白奕安为什么这样极端偏执了,他好像从未感受过爱。
母亲把父亲杀死,还家暴他,被外祖父带走也不过一两年,后面又去了奕家,才开始被当继承人,或许也只是工具,后面又被冷落,慢慢的,变得又孤独又缺爱。
正是因为这样,她对他展露出一丝善意或关心,就被他牢牢抓住,再也不想舍弃,想将这份关心变成独属于他一人的。
而她虽然在狼窝待过,好在后面遇到了阿筝三人,才让她体会到了比亲情更甚的友谊。
就事论事,奕安如今,是由多个原因造成。
但这也不是他做出这种事的理由,陶桃心想,手不自觉握紧了些,世界上那么多童年不幸,缺爱的人,凭什么他就要用别人来治愈自己。
奕安注意到她手上的力度,笑着问:“阿桃,你握这么紧吗?”
陶桃回过神,低眉抿唇,抬眼时眼底有一些水光,她轻声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在你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