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头一次他去西雷山突然袭击我们,住了两天不都是我做饭么?”季熠原本下厨的机会就不多,做过的次数自然记得很清楚。
“那不一样。”那次是季熠为了躲清静故意和谢观南待在山脚有温泉的院子里,就算悦知风不出现,他也是要做饭给他俩吃的,多个人也不过多双筷子的事,“老师很少说那样的话,可见心里很介意,如今他要回陇右去,也不知下次见面要多久,你就当哄哄他开心吧,毕竟是小年。”
季熠亲自下厨给谢观南做饭都是在他们住的那个院子的小厨房里,又或是谢观南那边的院子,在悦庄的主厨房确实是没有做过,因为原本悦庄的大厨就比吃饭的主人还多,真轮不上他发挥,而他做给谢观南吃是情趣和心意高于手艺的。
“你怎么对老头这么好呢?”季熠早就不再开吃悦知风醋的那种玩笑了,谢观南对悦知风的爱屋及乌说到底源头还是在他,这点他还是明白的,“我十岁开始在他身边,都没有晨昏定省的规矩,你倒好,在悦庄住一日就把这规矩给做了一日,如今还要我下厨,你都快把老头养叼了。”
虽然季熠这么抱怨着,但却已经口是心非地动起手来了。不甚熟练地找出了要用的东西,从和面开始,没说打算做什么,但显然已成竹在胸,谢观南也就安心在边上看着。他是很想帮忙的,但每次他在厨房最后能做的事情,无外乎也就是递个盐或尝个咸淡,难度高于这些的,他也有自知之明,就暂时不挑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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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说的,悦青很早就去军营历练了,现在又成了家有自己的妻儿,他守在剑南道,一年有多半日子是不在老师跟前的,你想想看,老师在陇右也是一个人吃饭,难得跑你这儿来,你还拉着个脸,多不合适啊?”
“难怪老头舍不得挑你的不是。”季熠当然知道谢观南是在创造机会让悦知风和自己相处得更融洽些,不管有用没用,这份心他都是受用的,“你这一天天的心里装多少事?怎么就能做得那么面面俱到呢?昨儿我去善堂,他们说你已经去过了,还替我捐了银子?”
说到这个谢观南也想起来了,他不是故意瞒着,还真是一时忙忘了:“早前赈灾你从悦庄支出太多银子了,刚好今年我没有假可以回家,阿娘让人给我带了些钱在这边过年,我吃住都在悦庄,花不了那些,就拿去给善堂了。”
季熠没有跟他算过钱,谢观南自然也不觉得自己拿去善堂的钱说成是季熠的有什么不对。其实谢观南捐出的银子也不是那么多,和季熠能拿出来的不能比,但在普通百姓看来也是不小的数额,横竖是他的心意,季熠从来不把银子的事看得多重,但谢观南拿出来的银子在他这里就是格外值钱。
“那就应该说是你捐的,或者以你阿娘的名义,替她做功德也好,怎么说是我的意思?”衣袖有些碍事了,季熠又用背对着谢观南,让他替自己绑襻膊,两人在厨房虽然制造不出什么旖旎的气氛,但毕竟贴得这样近,彼此气息都缠绕在一起,季熠难免心神荡漾了一瞬,心情大好之下早已不觉得被指使来下厨有什么委屈了,“如今观南都开始替我花钱了,啧啧……我可真是找了个好郎君。”
谢观南看他笑得不太正经,也不气恼,反而正正经经给他讲这中间的缘故:“之前我去善堂拜托他们,多去嘉义坊走动,就算不提田莺,也还有兰儿不是么?嘉义坊有很多孩子,他们的爷娘白天多半都要出去做事,家中若有老人或主妇的也罢了,也有不少是只能留孩子独自在家的,我看总有不妥。”
谢观南后来以捕快的身份抽空去了几次,把嘉义坊的情况,尤其是家中有孩子的住户资料又整理核对了一次,然后去善堂询问,是否能分出一些人手去嘉义坊轮流帮那边的住户照看孩子。
季熠和好了面,又开始剁肉馅了,他原本就是练家子的,这时双手拿了两把刀一起飞舞起来,说话也只能更大声些才能让边上的人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