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熠剥豆子的手停了一下,听到这话他确实有点意外,但又不那么意外,谢观南就算不是做捕快的,他也比一般人更细心和敏锐:“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那就是他说对了。谢观南本来只有六分的怀疑,现在也变成七分的确定了。
“今早起来,前院的地太干净了。”季熠虽然有些洁癖,但他们前阵子白天在山中的时间更多,为免被打扰,杂役被嘱咐隔几日才会来整理一次,地上的落叶总是会保留至少一两日的份量,“一个脚印都没留下,来的不是一般人呐。”
“我本想晚些再同你说。”既然被看破了,季熠也不再假装无事发生,手里的活儿继续干着,只是言语中少了份有意为之的轻松,多了点挥之不去的无奈,“我那叔叔昨晚已经到了潭水寺。”
谢观南闲闲地“哦”了一声,没有别的多余反应,也没有再问其他问题。他去季熠怀里的竹筐中抓了一小把蚕豆,也学着剥了起来。
直到把整筐的蚕豆剥完,两人也没再交换过一句话。
到厨房把东西放下,季熠站到了案前,拿出火腿来切,谢观南就站在门口看着他。
季熠的刀功普通,切肉的时候认真仔细,速度却不快,一刀一刀的声音就像是在不大的厨房中打着有规律的拍子,莫名平复了两个人的心绪。
“他再讨厌我,也不至于见面就宰了我吧?”谢观南见季熠的刀停了一下,走过去靠在灶边,温和地说出了自己的提议,“我们去潭水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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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避不开,那就去面对,更何况谢观南本来就不觉得自己应该避开那位老庄主。他好好一个清清白白的人,没有谁是他不敢见的。之前不知道便罢了,现在他知道对方想见他,那见见又有何妨?是自己不招人待见,或是他与季熠在一起不被接受,他有自己的道理,见到谁都敢说。
“观南……”季熠露出了来西雷山后的第一个愁容,昨夜开始他就一直在想这事,他甚至想过要找个什么借口带着谢观南离开西雷山再找一个地方,可是他也知道,如果真的这么做了,谢观南才会真的看不起他,这终究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方式。
“他不是你要害怕、回避和躲开的人,他是把你养大的人。”谢观南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应对,但他觉得自己首先应该试着用尊重的态度去面对季熠的这位长辈,“你也许应该先告诉我,我要怎么称呼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