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南远远地和苗姑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其他人装车还需要一些时间,刚好他走不快,早些出发也不至于等下落后了脚程让他们等自己。
前一次谢观南是被冯叔敲晕了绑上山的,下山时也是匆匆忙忙,完全没看过这一路的风景,其实西雷山如果排除不太好走的路这项,其他优点倒是很多的。树很多很高也很茂密,植物种类繁杂,但都生长得很好,鸟类也多,是个非常美丽恬静的地方,难怪季熠会喜欢。
“这里的冷杉、南松、紫檀和香樟都有很高的树龄了,虽然我们建房子时也会砍一些,但砍树也是很有讲究的。”季熠一边走一边跟谢观南朝周围指指点点,告诉他过去这些年哪里砍过一些,又都做成了什么,“但修路不同,修路要从起点规划到终点,中间经过多少路程,又要挖多少地,会伤到多少树木的根系那就很难计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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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正经修一条能让人觉得舒服的路,可能对整座山来说就是件不那么舒服的事了。季熠说靠山吃山的老人都认为,人从山里取走多少东西都是有定数的,如果太过贪婪,对山林过度索取,那么也会破坏掉山本身的气脉,对子孙后代是不好的。
“不过我并不想图什么福泽子孙,所以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单纯不希望山上住太多人。”因为离山脚有些远了,季熠又重新牵起了谢观南没受伤的右手,掌心相对、十指相扣,越往山里走,他的心情眼见着越来越好,随性地笑了一下,“路修得又宽又平坦,能上山的人就更多了,打扰我清净。”
谢观南瞥了他一眼,这倒又像是可以三年不下山的人会说的话了。
他们脚下现在走的路,不知道是前人多少年踩出来的,虽然并不那么宽阔平坦,但至少不会对如今长成的一草一木再造成影响,也许就这样保持着才是对这座山最大的敬意和保护。
“你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