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勉强笑笑:“是呢,谁知就这么巧,遇到你二伯娘了,还看到了你两个堂妹,啧啧,不是二婶说,你两个堂妹,都是顶好的姑娘。”
甄妙抿唇一笑:“我家妹妹,确实是好的。”
田氏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夸你胖,你还喘上了,要不是二郎那番话,我还看不上呢!
甄妙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炕上,语气一转:“不过二婶也谦虚了,我三弟妹也是极好的。”
她对着李氏眨眨眼:“二伯娘,我三弟妹是二婶娘家的侄女,乖巧懂事,和二伯娘亲如母女,我这上面没婆婆的人瞧在眼里,别提多羡慕了。”
李氏脸上笑容一僵。
她先前也打听过了,要说对这门亲事,最不满意的就是这一点。
别看田家败了,可那小儿媳是田氏的亲侄女,任别的儿媳再好,在婆母面前也越不过这亲侄女去,就算田氏面上不显,心里也是偏向着那边的。
要是那样,她的冰儿说不定就要受气了。
田氏一听甄妙这么说,顿时急了,忙道:“那丫头就是老实,远不如你两个堂妹灵秀呢。”
该死的,这门亲事,她想不想要是一回事,要是被甄氏搅合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甄妙一脸诧异:“二婶,我听说,田家几位姑娘里,要属三弟妹最出挑呢!”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说。田雪是您娘家最出众的姑娘,居然远不及我两个堂妹,那您娘家也够挫的!
田氏被噎的上不来气。瞪着甄妙,嘴唇翕动着。
甄妙体贴的给了她台阶下:“二婶,侄媳明白,您一定是谦虚啦。”
废话,我当然是谦虚!田氏差点忍不住翻个白眼。
就见甄妙嫣然一笑:“不过三弟妹那样出挑的人,您都觉得不如意,未免太挑剔啦。”
李氏一听。觉得不对劲了,神马?自己的亲侄女。都这么挑剔,那对她的闺女还能有好?
甄妙自打进屋来,笑语盈盈,却一个坑接着一个坑的挖了给田氏跳。
田氏蹲在坑里爬不上来。欲哭无泪,气得眼前隐隐发黑。
“二婶这次来大福寺上香,是替二郎祈福来了吧?”
田氏拿起雪白的手绢儿矜持地按了按嘴角:“是呀,我老早就想为了二郎来这一趟了,一直没得着机会,没想到今日出来了,就巧遇了李夫人,这真是缘分了。”
二郎开春就要参加会试,她当娘的出门给儿子祈福。再正常不过了吧?
甄妙一脸担忧地劝道:“二婶,你也别太担心了,二郎身子虽单薄。瞧着面色也是苍白的,想来是整日埋头苦读太用功了,身体才受不住的缘故,要我说呀,每日多出来走一走,练练身子骨。说不定就好多了。”
“什么?”李氏眼神如刀,刮向田氏。
她是想把女儿嫁到国公府来。更是看中了前途无量的未来年轻进士,可没想着让女儿将来守寡的!
李氏目光短浅,也有目光短浅的好处,听甄妙话里话外暗示罗二郎身体不好,心里就隐隐的打起了退堂鼓。
田氏气狠了,再顾不得还有李氏等人在场,恼道:“甄氏,你这就是太操心了,二郎身子好得很,你做嫂嫂的,什么时候见着他脸色苍白了?”
这话是告诉李氏,甄氏当嫂子的,平日避嫌还来不及,哪来那么多机会见到二郎,说二郎身体不好的话就是信口胡言了。
甄妙挑着唇角,给了最后一击:“有几次世子不在,二郎来清风堂,我瞧着他脸色不大好,也不好多劝。”
李氏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了。
世子不在,罗二郎去清风堂做什么?这当小叔子的,莫非对自己嫂嫂还有旁的心思?
她暗暗抬眼,仔细瞧甄妙一眼,见她唇若丹朱,目似点漆,丰润面颊上一双酒窝,令人望之沉醉,心中就是一沉。
她是女人,还是盘根错节的大家族出来的庶女,可不像那些一本正经的贵妇人一样,太明白美色对男人的杀伤力了。
和男人的*相比,那些禁忌有时候都可以抛到一旁去,他们李家的上一辈,就有一个姑姑上吊死了,那时候她年纪小,贪玩与姐妹们捉迷藏躲到了床底下,就听到了祖母和大伯的议论声。
原来那位姑姑死时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子,孩子居然是隔房堂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