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那些不干我们的事,等去胡府一趟,我们就回京。”罗天珵把玩着手中青丝。
“胡府?国公府在这还有亲戚?”甄妙有些纳闷。
罗天珵沉默了许久,才道:“总要去看了才知道。”
甄妙干脆坐了起来,不解的望着罗天珵。
罗天珵拿了木梳给她梳头发,一下一下的,快疏通时才道:“阿虎的娘亲,刚见到我时似乎认错了人,后来在我追问下,才说胡府的男主人和我有些相似。我问了那男主人的年纪,和我失踪数年的四叔相仿。”
说到这里看了甄妙一眼,眼底恍如深潭道:“四叔当年,是追查祖父坠马的事失踪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直是祖母的一块心病。但凡有一线可能,我都不打算放过。”
甄妙听了国公府秘辛,有些讶然:“祖父坠马,不简单吗?”
罗天珵冷笑一声:“祖父戎马一生,乃是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会从马上跌落致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那明日一早就去吧。”
“嗯,早点睡吧。”罗天珵把手巾丢到一旁,挨着甄妙躺下来,一时半会儿却睡不着。
要说那胡家男主人是四叔,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
四叔既然活着,没有道理不回国公府,反而在这么个偏僻县城一呆数年的。
不过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以求个心安罢了。
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夜已深了,风从那没有糊严实的窗棂缝隙钻进来,寒意袭人。
甄妙蜷着身子钻进罗天珵怀里,把他蹭醒了。
罗天珵轻轻下了床,走向屏风后遮挡住的恭桶,无意间就瞥见一道影子从窗前闪过,解衣裳的动作顿时停住,死死盯着窗口。
一个细棍模样的物件从窗棂缝隙渐渐探了进来,顶端烟气袅袅。
罗天珵眼神一紧。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香?
前世他领兵打仗,见识不算少,可这种纯粹江湖中下三滥的玩意儿却是没打过交道。
屏住呼吸静静等着,不多时,门悄无声息的开了又合上,一个黑色人影走了进来。
那黑影悄悄走向床榻,借着倾泻而进的月色。可以看到手中之物闪着寒光。
罗天珵嘴角勾了勾,一动不动盯着那人的动作。
随着靠近床榻,那人手中之物高高举了起来,可随后动作一顿。
看着床榻上少了一个人,正常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困惑,那个人哪去了?
这人显然也不例外,趁着他发愣的时候,罗天珵一手捂着他嘴巴,一手拧着他胳膊,把人压在地上。压低声音问:“你是何人?”
那人拼命挣扎却挣不脱束缚,蒙着面的布巾忽然动了动。
罗天珵顿觉不妙,一把扯开那人蒙面的布巾,一张清秀的女子面庞显露出来,竟是白日以鞭子震慑了少年的那女子。
只可惜她嘴角黑血流淌,显然是气绝身亡了。
“死士?”罗天珵眉深深拧了起来,从没觉得事情这么邪门棘手。
要说起来,此女先来,他们后来。没道理是预先知道的,可偏偏上来就下杀手,一旦不成又立刻服毒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