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门重逾千斤,即使有轱辘也非常吃力,这些武卒使出了浑身的力气,肌肉贲起,连声大吼,转过巨大的轱辘将悬门提起。那些负责阻击的士卒则手持盾牌,与冲过来的魏军厮杀在一起,哪怕是连中数刀,也不肯后退一路,死死的护在同伴的面前。
魏军慌了,他们知道,一旦悬门被提起,城门就失守了一半。他们来不及组建阵型,争先恐后的扑了过来,与武卒们展开血腥的厮杀。
敦武厉声长啸,手中的长刀闪出一道道刀光,每次闪动,都有一名魏军倒地。他就像一名杀神,如入无人之境,面前无一合之敌。他不得不拼命,目光所及之外,他只能看到十来人,稍微拖延一刻,就有可能丧失这个用几十条性命换来的战机。此时此刻,他不再有任何保留,使出了最犀利的刀法,一口气连杀数人。
和敦武一样,每一个武卒都拼了命。他们很清楚,如果不能提起悬门,打开城门,城外的主力进不来,他们不仅会死,而且会死得没有一点价值。
双方在城墙上以命相搏。
武卒们占了先机,武技又远超过普通士卒,此刻舍出性命相搏,魏军虽多,一时却奈何不得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提起了悬门。一个武卒连杀两人,大吼一声,将一个魏军士卒活生生的塞到了悬门轱辘下面。轱辘绷紧,魏军士卒发出凄厉的惨叫,叫声在夜风中传出老远,让每一个人心里发寒。
瓮城的城门轰隆隆的打开了,王忠率领一千士卒,冲过了刚刚放下的吊桥,冲进了瓮城。他留下一部分紧紧的守着瓮城城门,指挥着其他人开始猛攻主城的城墙。士卒们有的从瓮城的城墙上冲过来,用手中的弓弩进行射击,有的则竖起云梯,蚁附登城,有的则推着攻城车,猛撞城门。更有的将云梯扛上了瓮城城墙,直接攀附主城的城墙。
在攻城之前,魏风就对南乡城的城池结构做过深入的了解,对攻城的步骤也做了很多的准备。敦武等人练习滑翔的时候,剩下的将士们都在练习攻城。每一个人都知道,敦武等人只能创造一个非常短暂的机会,要想获得真正的胜利,还要靠主力及时跟进,所以对相互之间的衔接,他们做了大量的准备和练习。
此时此刻,瓮城里看起来一片混乱,其实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职责,全力以赴。
王忠攻入瓮城,给城墙上的魏军造成了更大的恐慌,他们分出不少人来阻击附城的蜀汉军士卒,给敦武等人留下了宝贵的喘息机会。最后幸存的几个武卒围成一圈,死死的护住了悬门轱辘,近百名魏军士卒将他们围住。全力攻击,却一直无法接触到轱辘,放下悬门。武卒人人带伤,可他们的身前魏军士卒的尸体也层层叠叠,鲜血横流,即使寒冷的夜风也来不及冷却。
当曹宇带着亲卫营赶到城墙上时,魏风也带着主力赶到。
魏风挥舞战刀,一刀当先,率领着两百多名武卒杀进了城门,杀上了城墙。及时的救下了敦武等人。
见蜀汉军主力攻入主城,瓮城里外还有数不清的火把,曹宇知道大势已去。蜀汉军有备而来,又有空中飞人这样的骇人听闻的能力。再加上优势兵力,一旦城门被破,仅凭他那些还没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的士卒是无法夺回城池的。一旦被对方缠住,他不仅保不住城池,反而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面对像潮水一般涌来的蜀汉军,曹宇无奈的带着亲卫营突围而去。拱手让出了南乡城。
曹宇一走,魏军群龙无首,只能各自为战。有的也突围而去,有的则跪地投降。对于很多本地的郡兵来说,投降蜀汉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他们的家属又不在魏国,没有必要像那些从宛城赶来的士卒一样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