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乱,不许乱!”夏侯霸举着盾牌,挥舞着战刀,冒着箭矢和石弹,在阵前大声的吼叫着,极力控制纷乱的战场,指挥着魏军不断的反击。“通知陈护军,让他再送十架霹雳车上来。”
“喏。”一个传令兵反身离开,刚刚冲出两步,一枝长箭呼啸而至,正中他的后心。传令兵扑倒在地,抽搐了两下,就再也不动了。夏侯霸冲着身边的亲卫大喝一声:“还等什么,再去两个人,小心一点,背着盾牌跑,越快越好。”
两个亲卫应了一声,将盾牌背在身后,冲了出去。没走两步,其中一个大腿就冲了一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叫什么叫,像个娘们。”夏侯霸冲过去,用手中的盾牌护住他,大声吼道:“还能走吗?”
“能走。”那亲卫咬着牙站了起来,用力撅断箭杆,一瘸一拐的向前奔去。
“继续攻击,继续攻击!”夏侯霸返回到阵前,伏在一辆已经被打破的厢车后面,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的潼关城墙,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攻打潼关已经两个月,尽管有马钧打造的大量攻城器械助阵,依然有一万多人倒在了这里。潼关城看起来摇摇欲坠,却依然无法攻克。这其中蜀汉军的霹雳车最可怕,从城里飞出的石弹像是长了眼睛,魏军的霹雳车推上来时间不长,就会遭到猛烈轰击,发射不了多少石弹就会被打残。魏军虽然极力反击,可是他们的霹雳车不论是射程还是准头,都略逊一筹,更重要的是,他们不能像城里的霹雳车一样藏起来,只能用厢车、巨盾来掩护,而这些显然没有潼关的城墙结实。
久攻不下,伤亡惨重,对魏军的士卒打击非常大,可是夏侯霸和陈泰都不敢停止攻击,他们非常清楚,虽然他们强攻潼关没什么破城的可能性,却必须极力全力的攻击,不让蜀汉军有喘气的时间。只有这样,张郃、秦朗率领的主力才有机可乘。
“继续攻击——”夏侯霸嘶声怒吼。
“杀!”魏武大喝一声,迈步上前,一刀砍向刚刚爬上城头的魏军。那魏军满脸是血,面对砍来的战刀,夷然不惧,举起手中的盾牌招架。“当”的一声响,魏武手中的战刀砍中盾牌,反弹起来,那魏军趁势一跃,跳上了城墙,同时从嘴里取下战刀,挥刀就劈。
魏武大怒,挥刀磕开魏军的战刀,一口气连劈三刀。那魏军士卒立足未稳,挡不住魏武的猛攻,向后连退两步,翻身从城墙上摔了下去。魏武唾了一口唾沫,冲向下一个敌人。
十多名魏家武卒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奋力砍杀着源源不断的魏军。苦战两个多月,虽然打退了敌人多次进攻,可是城墙上的损失也不小,伤亡近三千,如果不是魏家武卒屡次在关键时刻出击,打退魏军的进攻,潼关城只怕已经陷落了。
不过这样一来,魏家武卒的伤亡也非常惊人,那些真正经过多年训练的魏家武卒只剩下三百多人,其他的都是刚刚选拔出来的,实力大大削弱,战事也越来越紧张。
魏武在城墙上杀了一个来回,提着血淋淋的战刀走了回来,有一个魏军刚刚露出头,就被他一刀砍断了手掌,惨叫着摔下城墙。他所到之处,魏军避之不及,甚至有人不等他冲过去,就主动跳下城墙。
这两个月来,魏家三少主的威名已经深入人心,没有几个人敢和他当面对决。跳下城墙也许会摔死,但总有一线生机,可是和魏家三少主对阵的却几乎没什么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