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纳达斯迪度过的最后一个冬日。
恰赫季斯堡中,伊丽莎白来到了纳达斯迪的床前。
“早上好,弗伦茨。”
伊丽莎白微笑着对着纳达斯迪问好道。
然而已经完全无法说出话语的纳达斯迪只能微微点了点自己的头,以示问好。
今天轮到脖颈了吗?
每时每刻都仿佛会有某些部位失去知觉的恐惧长久笼罩在纳达斯迪的头顶。
病情发展到现在,纳达斯迪连舌头与嘴唇都如同被冻僵一般,难以言语。
现在他也只能做到动动眼皮这类程度的动作。
想必失去呼吸的能力也是迟早的事情。
这般痛楚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灵魂仿佛被束缚在了躯壳当中。
可惜的是,纳达斯迪现在连自尽也做不到了。
心灵的束缚,比肉体上的囚禁更能折磨一个人的内心。
所幸,纳达斯迪还能看到,听到外界的信息。
还与这个世界剩下了最后一丝的交流。
“‘早上好,伊莉莎。’以前的弗伦茨每天都会这样和我主动问好呢。”
说话中,伊丽莎白撑起纳达斯迪的身躯,使其靠在了床背上。
“现在也会这么想吗?我之前几乎没有回过你的问好呢。”
接着她就无奈地说道:
“不过,你这样的家伙,恐怕每天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问好吧。”
伊丽莎白在纳达斯迪面前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好了,早饭想吃什么呢?汤的话就眨一下眼睛,燕麦粥的话就眨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