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如今清香城诸君对您多有不满,此次回去吉凶难料,您为何一点都不担心。”
李巧哈哈笑道:“以前在青唐城,事事都要我做主,唯恐那里做的不好辜负了大王的信任。
当初我说我要去主掌将作营,大王说我留在将作营是一种浪费,哈密国需要我去四处征战。
现在,事情果然出来了,这可怨不得我,而决定权如今在大王手里,我落得一身轻松有何不好?”
“可是,相国……”
李巧瞅了陈武一眼道:“这天下是大王的天下,不是他霍贤,刘攽的天下。
所以,能下决断的人只有大王一人,只要大王还不想杀我这个罪人,我们就什么屁事都没有。
你觉得大王会杀我吗?”
陈武满怀希望的附和道:“这怎么可能!”
“既然大王不会杀我,我们还苦着一张脸做什么,陈武,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就算我回到清香城什么官职都没了,老子一样保你继续成为校尉!”
一想到在哈密国身居重位的铁姓兄弟,陈武顿时就信心满怀。
日月山彩色的石头山崖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李巧纵声长啸,啸声绵绵不绝,似乎要把心头所有的郁闷都发泄在这座满是传说的山崖上。
啸声绝音,李巧却如同一只被扎破了的皮口袋,里面的精气神也全部都不见了。
“哎——
我心爱的哥哥走了再也不回头。
急风骤雨猛进袭,涧湖暴浪极汹勇,阴云黑霾满天际,日月被囚入牢狱,二十八曜逃无迹,天河星系皆不见,星辰深锁渺天际。
哎——
我心爱的哥哥走了再也不回头。
继此飓风暴雨后,连续昼夜十八日,大雪狂降未暂息,天上天下尽白雪,茫茫漫漫穷荒际。
哎——
我心爱的哥哥走了再也不回头。
大雪降块如羊毛,似鸟坠空落于地,小雪飞片如纺轮,密密坠地似蜂群,微雪细小如麦种,如豆如棉如飞絮。
哎——
我心爱的哥哥走了再也不回头。
此雪实难量!雪山尖峰触天际!大树小树尽埋葬,惟见茫茫雪天一!”
李巧吃惊的四处寻找歌声的来处,却看见一个红衣女子站在日月山上边歌边舞……
李巧努力的转过头,却朝那边挥挥手,以前那些对的,错的,或者无礼的,野蛮的,卑鄙的,无耻的事情这时候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挥挥手,就全然忘记,只记得那双曾经水汪汪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