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利班的身份其实是可以利用一下的,只可惜富弼下了严令,不许铁心源进城。
想想清真寺里堆积如山的财富,铁心源只好叹息一声,熄了想要再弄一些钱的想法。
上一次和穆辛来到长安城的时候,就见到了无数的贤者和阿訇。
任何宗教进了中国这片国土,总会生一些微妙而奇怪的变化。
佛教如是,袄教如是,还有无数无声无息消失在这片土地上的宗教。
大宋是如此的富庶,这片土地能够供养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宗教,因此,长安城的大阿訇和那些博学的学者们,自然而然的会制定出一些适合在大宋传教的方式来。
只可惜,他们信奉的宗教教规是如此的严厉,不允许教义有任何的偏差。
《古兰经》中有他们需要的所有道德规范和行为准则,任何改变就意味着背叛。
上一次穆辛来的时候,他们曾经爆过一次非常不愉快的争论,争论过后,穆辛愤然离开了长安,继而主导了西行路上的一系列杀戮。
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来,穆辛和长安的宗教领袖们的意见有很大的误差,以至于让穆辛认为这里所有的宗教领袖都已经变成了不可饶恕叛徒。
这样好的鸿沟本来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的,可是该死的富弼却限制了自己的行动,在大宋的国土上,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外国君王。
人进不去,信函自然是能进去的,铁心源用阿语写了一封非常长的信函,讲述了自己离开大宋之后亲眼目睹穆辛的所作所为。
说的非常平实,在这封信函里面,铁心源甚至没有用形容词,只是在认真的描述自己看到的一切。
至于那些大阿訇们能从中看出什么别的东西来,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绝对与铁心源无关。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铁心源真的有一个最恨的人,那么,这个人非穆辛莫属。
喀喇汗的大军正在哈密外面的回鹘国土上烧杀抢掠,铁心源直觉的认为,这背后最大的推手就该是穆辛。
否则,喀喇汗不会在西域的冬季,补给如此困难的时刻动东征,当一件非常不适合军事理论的事情出现,而且正在生的时候,就只能从政治的,或者宗教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很明显,喀喇汗在冬日的战争并不符合他的政治要求,那么,只有宗教这样一个角度来看待这件事了。
也只有宗教才会让军队不计牺牲,前赴后继的杀向一个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的战场。
就是担心在战场上遇到穆辛,铁心源才不辞万里从契丹和大宋寻找任何可能出现的帮助。
也只有铁心源自己才清楚,穆辛远比那个杀人如麻的喀喇汗可怕的太多了。
等待了两天,没有一位清真寺的使者来到营地,铁心源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在外人面前,这群人团结的厉害,这样简单地离间计对他们很难有效果。
离别的时间还是到来了,在富弼的咒骂声中,在长安商贾们的惋惜声中,在一场晚春的春雨中,铁心源离开了京兆府,路过长安城西门就一头踏进了茫茫的关中平原。
从长安道陈仓,道路平坦,赵婉却不愿意再坐马车了,一身天蓝色的骑装将她映衬的格外英武。
不仅仅是她,就连水珠儿的骑术似乎也非常的不错,这主仆二人,在离开了东京皇城的禁锢之后,表现的非常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