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灼灼破涕为笑:“能当上大王的人,不都是这样福运加身的吗?”
尉迟雷拍拍尉迟灼灼的香肩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尉迟一族是从灰烬上重新站立起来的,将来能成什么样子听天由命算了,现在,只要你快活就好。”
尉迟灼灼笑着点点头,就重新开始整理赵婉开出来的单子,单子上只宋国婚仪,却不符合于阗国礼。
金银过多,不如用玛瑙玉石代替,看上去更加的磅礴大气,羊只太少,多用牛马,使节团来的时候特意从青塘购买了两百多匹漂亮的牛马,其中四头白色的牦牛最是珍贵,用来驮载聘礼最富贵喜庆不过……
所有的东西留在纸张上会不显山不露水,如果能被大牲口驮载在背上招摇过市,一定会引起整个东京城轰动的,即便是宋皇也不能不考虑百姓对这桩婚事的态度。
源哥儿说的很有道理,送礼绝对是一门学问,如果不干不湿的给人家送点礼物,说不定还起不到好作用,如果要送礼,就一次送给出对方心理底线的礼物。如果不能起到这个作用,还不如不送!
玛瑙玉石在清香谷的地位比石头高不了多少,自从清香谷开始成为哈密的主人之后,魔鬼地的玛瑙石只有清香谷的人才能去拿,而且不再用孟元直动手了,而是由其余清香谷武士来做这件事,如今的狼穴里面,玛瑙石堆积如山……
至于玉石,尉迟氏就是昔日的于阗国主,他们家屯留了非常多的这种东西,马西姆的商队整整一年都在干挖掘于阗人宝藏的事情……
如果有可能尉迟灼灼一两银子都不想出,全部用玛瑙玉石代替。
用白玉向皇家求亲,岂不是正得用?
人离乡贱,物离乡贵,东京人看惯了黄金白银,这些东西对他们的视觉冲击力不够大,因此,尉迟灼灼就准备将玛瑙和玉石的价格放大到极致。
泽玛在樊楼笑的非常开心,巨大的白色的瓷盏装满了西域葡萄酿,里面的冰块沉浮敲击着瓷盏,她举起酒盏,一仰头就灌了下去,酒水下去了,冰块却被她含在小嘴里咬的咯吱作响起伏,媚眼流转,别有一番风姿。
众人轰然喝彩,所有人都举杯应和,同样一口喝干了白瓷盏里的葡萄酿,气氛热烈至极。
已经喝得半熏的鸿胪寺少卿雷安国醉眼朦胧的搂着身边的歌姬问泽玛:“贵使不远万里来朝觐我皇,不知可有什么要求?”
鸿胪寺以及礼部官员很少会有人主动询问外国来使这些话的,也不应该问这样的话,只是这些天和泽玛在一起不但吃遍了东京城的珍馐美味,更是接受了数之不尽的豪奢礼物,他袖子里至今还有一块精美的玛瑙原石,即便是左手在歌姬娇嫩的身体上游走,右手依旧把玩着这方玛瑙。
这种情形下,如果再不给于阗国使者一点好处和方便,他自己都觉得惭愧。
泽玛娇笑道:“雷少卿好意我于阗国心领了,只要能觐见大宋官家,由本使亲自将于阗国对大宋国的仰慕之情呈现,就已经是我于阗一国的骄傲和荣幸。”
太仆寺少卿何铭鼓掌赞叹道:“于阗国常怀故国心,令人可敬可赞。
然贵国厚礼来朝觐我皇,皇宋自然不会亏待于阗,只是两国地域遥远,不能时时相亲相厚,甚是遗憾。“
泽玛举杯遥遥的敬了何铭一盏道:“如果于阗大宋能够结成姻亲之国,哪怕我们相距万里,与一家人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