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上的甜瓜地里已经看不见一颗甜瓜了,即便是那些还没有长成的甜瓜,都被阿萨兰的军队一个不剩的摘走,放进军兵的行囊里成了行军物资。
哈密留下来的只有一些老弱军卒,看守着一座空荡的大营。
泽玛失落的站在饭店门口,见不到一个客人。
兀鹫最喜欢跟随在军队的后面,看着它们振翅飞向东方,红艳艳的落日显得孤寂无比。
同一个落日下面,王柔花的心情就非常的好,李巧前来迎接,让她那颗焦躁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对阿大道:“巧哥儿来了,有什么事你找他商量,天大的事情你们兄弟自己拿主意,莫要再来找我这个妇道人家,女人家不应该管这么多的事情。”
阿大答应一声,就重新打量面前这王柔花的长子。
李巧拱手道:“我们兄弟中您的年岁最大,以后还请大哥二哥,多多教导我们这些兄弟才好。”
阿大没有时间和李巧客套,指着跟随在车队后面的流民道:“那些人怎么办?母亲不忍心丢下他们,可是,我们的粮食终究是不够的。
从这里到哈密,还有两千里地要走,一天走五十里地,已经是极限了,如果不能在八月走到哈密,我们就没有时间在哈密修建房屋,也没有多余的物资熬过西域漫长的冬天。”
李巧笑道:“源哥儿会准备好一切的,所以,我们只需要在八月底大雪开始落下之前赶到哈密就成。
兰州城后面的河西走廊,我们是没有办法通过的,西夏人不会允许我们走这条最近的道路,所以借道青塘才是最合适的。”
“我听说角厮罗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容易商量的人,加上流民,我们就有上万人,这么大的一支队伍走过青塘,瞒不过角厮罗,你必须当面和角厮罗商量清楚,莫要把我们陷在青塘,那样的话,还不如另想办法。”
“角厮罗病了,病的很重,现在,青塘话语权最重的人是瞎毡,我和瞎毡已经商量好了,我们的队伍跟着瞎毡回宗哥城的军队一起走。”
阿大叹口气道:“还是不保险啊。”
李巧笑道:“大哥不用担忧,母亲这里也不是没有一点反抗之力,如果瞎毡反悔,火儿,水儿,一定会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两败俱伤之下,瞎毡不会轻举妄动的。”
阿大瞅瞅水儿,火儿押运的车队,点点头。
他虽然不知道他们押运的车队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可是王柔花曾经告诉过他,如果路上遇到过不去的坎,就让水儿,火儿动用马车里的东西。
“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阿大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他当初问水儿,火儿的时候,这两个家伙什么都没说。
李巧笑道:“这是我和源哥儿少年的时候一起弄出来的一些东西,其中一样就是猛火油,这种油和军队里用的普通猛火油不太一样,只要施展,顷刻间大地就成焦土。”
“火儿押运的又是什么,我发现他行军的时候比水儿还要谨慎。”
“另外一种东西。
大哥,源哥儿曾经说过,这东西不到生死关头不能轻用,等我们到了哈密,大哥自然就会知道,那东西才是我们真正活命的本钱。
如果没有这两样东西,源哥儿绝对不会同意我们走上近万里路去哈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