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甫剑眉紧锁,沉默不语。
霍纯用药酒擦拭完伤口,又在秦慕甫十几处剑伤上撒了止血收口的药粉,缠了白色绑带,将身体各处伤口包裹严实,又叫他吃下伤药,才算结束。
“依我看,你应该带着一身伤进宫,叫皇上也瞧瞧你可怜兮兮的样子。”
秦慕甫闻言冷笑一声,一边穿上晏安拿过来的新的衣衫,一边道:
“若父皇在意我,不会因为我有没有伤。今日我之所以去梁安街而非进宫,正是因为信不过他。”
两个月前,秦慕苏要见言萝月,若非父皇亲自下达口谕,以他的部署,他定能护住言萝月,原是不必那么被动的。
当日他刚刚出发前往战场,前线战事尚不明朗,父皇竟然都能答应秦慕苏的要求,今日他大胜归来,边疆已然稳固,父皇更加不会为他做主。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父皇惯会如此做的。
“晏安。”秦慕甫又道,“你派人去查,不论用什么办法,查出言萝月这两个多月在衡王府的事,还有,我要知道秦慕苏见她的目的。”
“殿下……”
晏安一脸为难,整个衡王府如同铁桶一般,这么多年从未有人探进去过,主子这不是为难他么!
晏安悄悄看向霍纯。
霍纯也是一脸凝重,“阿甫,探查衡王府并非小事,且不说你能不能得到消息,若是被皇上知晓……”
“是他先向我宣战的,”秦慕甫幽深的眸子里带着晦暗不明的光,“我不过是在应战。”
这时,若弋在外面禀告说言姑娘醒了,秦慕甫闻言,顾不得系好腰间玉带,急忙出了寝殿。
霍纯瞧着秦慕甫慌张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疯了,疯了……”
红笺小苑内,言萝月看着熟悉的床帐,熟悉的内室陈设,突然一股悲伤袭上心头。
两个多月前,就在这间房内,她满心欢喜地听着那个男人说要娶她为妻,如今不过短短两个月,却是物是人非。
即便他娶她之心不改,她也无颜再面对他。
言萝月正胡思乱想之际,秦慕甫急匆匆走了进来。
两人再次四目相对,却依旧是相顾无言。
好像分别的这短短两个多月,也将二人的绵绵心意分割了一般。
“你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