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晏护卫的话,奴才叫余辖。”
余辖个头中等,长相倒还算周正,只是放在人群中却不打眼,晏安观他倒像个练家子,身上有两把子肌肉。
“你会功夫?”
余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还是毕恭毕敬答道:
“奴才入府前,曾跟着街坊家的差役大哥学过三拳两脚,不过都是些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
晏安点点头,转移了话题。
“今早是你发现本应护送言姑娘和虞公子出城的车夫被人打晕的?”
“回晏护卫的话,是奴才。”
“说说当时的情况。”
“是。今日奴才照例到马房喂马,在理草料时发现了伍丁,奴才将他叫醒,才知道他原本是要护送言姑娘和虞公子出城的,牵马的时候被人打晕了。奴才又去问了门房,得知言姑娘和虞公子早已出门,担心这其中有什么事,不敢耽搁,便去告知了于管家。”
“你倒是个机灵的,”晏安说,“情况我已知晓了,你先下去吧。”
“晏护卫……”余辖欲言又止。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奴才知道晏护卫正在调查言姑娘遇险一事,奴才还有一言,或许能帮助晏护卫尽快找出歹徒。”
晏安眼神微亮,“你说!”
“是。今早虞公子向殿下辞行后,于管家便吩咐我们马房的人安排马车,马房的王管事当即选好了车驾和马匹,小厮套马的时候,奴才看到勤杂房粗使丫头惠儿姑娘来过一趟马房。”
只要审一审惠儿,估计就能问出点什么,但是余辖的话还没完。
小主,
“后来殿下知晓此事,带着您和府上暗卫去寻言姑娘,府里人对此议论纷纷。”
余辖说完这话又慌忙请罪,“请晏护卫恕罪,奴才也曾与其他人谈论此事。”
毕竟妄议主子是罪,但是嘴长在人的身上,这事搁在哪里都管不住,晏安知道这个道理,毕竟他自己私底下都……咳咳!
见晏安没有怪罪的意思,余辖又说:“谈论间,奴才听门房的一个小厮说,他见过那个驾车的车夫,像是咱们庄子上的人,奴才想,咱们璟王府庄子上的人,那多半也是咱们府上的家奴,那么说不准想要害言姑娘的人,正是咱们府上的人。”
晏安点点头,这个余辖倒是有点子聪慧,能将所见所闻放在一起想,还能理出点头绪来,看来这虞公子也不是随便用人的!
只是他如此急于暴露实力,究竟是救言萝月心切,还是有意出风头?
“咱们府上有人因言姑娘受殿下重用而心生嫉妒,那么言姑娘送师弟出城,便是一个很好的下手机会,毕竟在府里是很难对言姑娘动手的。奴才又听说,那些歹徒只想毁了言姑娘,并不打算要她性命,那幕后指使者很可能是个女子。”
嫉妒言姑娘而对言姑娘心生怨怒的,这余辖就差说出姓名了!想来他还顾忌着自己初入璟王府,不能太招摇耀目!
可他已经很招摇了好吗!
其实晏安不是没想过尹嬷嬷和星儿,毕竟星儿曾当着他的面说要让言萝月生不如死之类的话!但是……以晏安对她们的了解,短时间内布局如此缜密,晏安不相信她们能做得出来!
但不论如何,先审惠儿,再审门房小厮,毕竟这个初入王府的喂马仆子都理出脉络了,他堂堂璟王府的侍卫长还破不了案嘛!
案子审到晚间,尹嬷嬷和星儿也被抓了起来,一时间璟王府上下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晏安将尹嬷嬷和星儿带到秦慕甫面前,彼时秦慕甫正坐在上房正厅主位上,他用青玉茶盖拨弄着杯中上好的云雾茶,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殿下!老奴冤枉啊!”
尹嬷嬷一见秦慕甫便喊冤叫屈,“老奴如此关心殿下安危,言姑娘她能照顾殿下身子,老奴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害她!还望殿下明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