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甫摩挲着药材清单沉默着,低垂的眉眼因为太过认真的思考,显得愈加魅惑动人。
言萝月说为他治病的药方是保密的,大概有两个原因:一是清平子为了声誉,不愿透露此等疑难杂症的解法,恐怕旁人学了去;其二则是不愿让他这个患者知道。
秦慕甫更倾向于第二种,而不愿让他知道药方的原因,究竟又是什么呢?或许是此药方有什么后遗症,怕他知道了不肯用药,或许……
“殿下!要不让属下去探一探虞公子究竟带来了什么药材?”晏安说。
秦慕甫隐晦地看了晏安一眼,“你不会真想去偷几坛酒?”
“……殿下!”
暴躁的晏安忍不了了,“您认识属下这么久,您见属下是这种人嘛!属下一不好酒!二不偷盗!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虞公子那是小人之心!殿下您还真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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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甫勾了勾嘴角,又正色起来,“本王知道。”
“殿下您不许拿属下开玩笑!”
晏安不依不饶,刚才听若弋汇报此事,晏安就已经很郁闷了,他只是惊讶虞公子一次买了那么多年份久的花雕酒,哪里就是眼馋了?!
没想到他家主子不但不为他正名,还拿他开玩笑!
“探查药材之事晏护卫多有不便,不如还是交给属下去做。”
若弋请命,秦慕甫却摆了摆手。
“不必了,此事待虞东风走了,你再慢慢观察便是。”
“是!”
一来虞东风带来那么多药材,大部分都是混淆视听的,知道那些药材也没用;二来有虞东风在,他是习武之人,定会有所防备,打草惊蛇反而不利。
“殿下,还有一事,今儿个勤杂房添了两个家丁,此事原也没什么奇怪,于管家年前已将这用人消息发了出去,可今日入府的两人恰巧被若弋撞见,若弋认出其中一人曾与虞公子出现在同一家药铺,不知是不是巧合。”
“两人身份呢?”
“两人身份还算清白,都是府上家奴介绍的相熟之人。”
秦慕甫拿起瑞兽茶炉上的紫砂小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心中已有章程。
“留下吧,派个人盯着。”
“是!”晏安领命。
晏安就说这虞东风不简单,明里不好做小动作,便暗地里收买新入府的家丁,就是不知他收买这眼线究竟是为了保护言姑娘,还是另有什么目的。
若是前者,晏安自然按照主子的意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是后者,晏安神色暗了暗,就休怪他无情了!
“另外,”秦慕甫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尹嬷嬷在找她麻烦?”
“言姑娘刚来那几日,处境的确不是太好,如今……如今应该好一些吧。”
晏安也不好说是因为自家主子的态度,言姑娘才处境艰难。
秦慕甫又看向若弋。
若弋忙低头道:“回禀殿下,于管家已交代府里善待言姑娘,但……后院之事皆由尹嬷嬷操持,尹嬷嬷,的确交代了一些婆子丫鬟给言姑娘使绊子。有些事,属下也不好插手。”
秦慕甫想起那日言萝月脸上的巴掌印,指节分明的大手在茶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随后开口:
“等她师弟走后,将冼竹苑收拾出来给她住。”
冼竹苑那可是主子居住的院子啊!
晏安好像知道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冼竹苑是璟王府里几个大院落之一,与主子所居的吉沐阁南北相对,毗邻荷塘,曲径通幽,遍植湘妃竹而命名,景色优美,在一众院落里算是上乘。
晏安明白主子这是要抬一抬言姑娘在府中的地位,避免她再被尹嬷嬷之流欺负。可主子有没有想过,若是言姑娘住进了冼竹苑,她该如何自处?即便言姑娘能以客自居,那府里下人们又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