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元芳兄弟公务繁忙,夜间突然造访,所为何来?”
长孙无忌用完晚膳,正在书房中勾勒水利工程蓝图,得知李元芳前来造访,立即放下笔墨前来客厅相见,并吩咐下人奉上茶水。
“小弟正在处理一桩人命案,途径长孙兄府邸门前,突然感到口干舌燥,便来叨扰一杯清茶。”机密大事李元芳自然不敢直接明言,最多也就是旁敲侧击的提醒一句,当下便随口扯了一句谎言。
长孙无忌大笑道:“哈哈……李兄弟的鼻子倒是灵敏,愚兄前些日子在鄱阳湖视察,准备修建一座水利工程。有当地士族献上新采摘的绿茶,芬芳浓郁,唇齿留香,我都没舍得喝打算留着孝敬陛下。既然元芳兄弟来了,那愚兄就跟着沾点光。来人,把我珍藏的绿茶拿出来给李大人尝尝!”
不消片刻功夫,醇厚浓郁的茶香便在客厅里飘荡,但李元芳怀有心事,自然无心品茶,佯装闲聊问道:“长孙兄,今日吴郡太守孙大人前来金陵公干,与我闲聊之际托我给他的儿子寻觅一门亲事,我突然就想起令妹到现在一直待嫁闺中,你这做兄长的可是没有尽到责任啊!”
长孙无忌闻言顿时愁眉不展:“唉……能有什么办法啊?父母辞世的早,我是既当兄长又当父亲,对无垢有些过于溺爱了,现在说她反而不听了reads();。也不知道李世民有什么本事?竟然将他蛊惑的神魂颠倒,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心甘情愿的当起了晚娘不说,而且没名没分,真是把我这个工部尚书的脸给丢尽了!”
“找个人嫁了吧,女人出嫁之后就会收心了。”李元芳呷了一口茶,看似随便闲聊实则有心的劝谏道。
长孙无忌一脸气愤的道:“无垢眼看已经二十四五岁了,马上就要老在家中,如果她肯出嫁,我自然谢天谢地。可是他连陛下的照顾都不肯领情,被李世民迷得神魂颠倒,心里怎么还能容得下别人?”
李元芳转动着手里的茶碗道:“长孙兄说的极是,陛下这五六年来对令妹可是照拂有加,锦衣玉食,样样不缺,可令妹对陛下依旧如同陌路之人,的确不应该啊!也亏着陛下大度不和她计较,若是换了一个暴君,只怕长孙兄的仕途也要受到影响啊!”
“唉……陛下对无垢的恩情,我这个臣子看在眼中,惭愧的五体投地。只是无垢铁石心肠,根本不听我的劝,甚至说如果我逼她入宫,就会悬梁自尽,唉……你说我该怎么办?”长孙无忌唉声叹气,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正说话之际,长孙无忌的妻子姚氏走了进来,插嘴道:“要我说啊,无垢就是被你惯的。强行绑了给陛下送进宫中,生米煮成熟饭便是,有些女人你越惯着她就越犯贱,你对她强硬了,反而会服服帖帖,再由着无垢胡来,你的仕途早晚毁在她的手中。”
长孙无忌板着脸叱喝道:“胡说什么,陛下乃是圣人明君,岂是用强的好色昏君?再敢口不择言,小心祸从口出!”
李元芳与姚氏寒暄之后,起身告辞:“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更何况天子一怒流血千里,小弟言尽于此,就此告辞。”
做官做到长孙无忌这个地位,早就成了人精,李元芳走后长孙无忌立刻吩咐家丁备轿,在四名侍卫的护送下直奔位于秦淮河畔的宅院。
夜色阑珊,长孙无垢正在自家后花园与七岁的李承乾纳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