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另一边,崔黑子等人架不住官兵人多,虽然各自手刃了四五名兵卒,却终归只是寻常兵卒,在周遭强敌环伺的情况之下,浑身上下尽是破绽,在袁兵长枪短刀的夹攻之下,最终还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夫人,我等无能……先走一步啦!”
崔黑子身背数十创,仍然拼尽最后的力量,死死的抱住了一名什长,用刀在对方的脖子里抹了一下,最后同时倒地。
“娘……我怕!”
七岁的岳银瓶吓得浑身颤抖,使劲的抱住母亲的腿,惊恐的喊叫。
眼见护卫尽皆殒命,岳云恨得咬牙切齿。既然抓不住校尉,便改变了攻击目标,劈手抓住了一名士兵的双腿,猛地一声大喝,倒提了起来,当做兵器在官兵群里抡了起来。
只听得虎虎生风,一个七尺大汉竟然被十岁少年举重若轻的挥舞开来,耳听得金铁交鸣之声响个不停,却是来不及躲闪的兵卒被砸中。盔甲撞击所发出来的声音,瞬间就有五六名袁兵被砸死砸伤。
眼见的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有如此神力。众袁兵不禁骇然。惊恐之下,甚至忘了围攻。又被岳云倒提了官兵。抡的像风车一般击倒了四五人。
“这孩童必是妖孽,弓弩手何在?”
刀疤校尉吃了亏,心中也是惶恐不已,一边后退一边招呼弓弩手出列,准备乱箭射杀这妖孽般的少年。
“小爷便是大汉天子殿前头号大将岳鹏举之子岳云是也!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今日便是要死,也杀个痛快!”
眼看着百十名袁兵弓弩手围拢而来,岳云毫无惧意。挥舞着手中已经残缺不全的尸体大声咆哮。
近千名难民被与岳云的壮举所震撼,齐齐发出惊呼。听岳云自报了姓名,一个个在心中暗自惊叹“果真是虎父无犬子”。
刀疤校尉却喜出望外,仰天大笑道:“哈哈……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原来是岳飞的家眷,今日合该某升官发财!我这里有八百士卒,我看你这妖孽能有三头六臂?儿郎们,给我抓了这母子三人,重赏!”
“哈哈……袁术的军队就这点出息吗?上千人围攻一个垂髫幼童。当真是威风哪!”
一声宏亮的叱喝从官兵后面传来,中气十足,竟然一下子就把乱糟糟的人声压制了下去。
众官兵齐齐回头,只见惨淡的月色照耀下。一个身高八尺八寸的猛将,头戴范阳笠一般的盔帽,身穿一袭藏青色长袍。手提一杆银光闪烁的长枪,胯下一匹乌黑的骏马。正傲然怒视。
虽然只是一人一骑,但在银色的月光裹挟之下。透出无尽的杀气。
尽管只是一人一骑,气场却胜过千军万马,甚至让不少袁兵下意识的汗毛倒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你是何人?”
刀疤校尉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只是一看对方骑马的姿势,持枪的手势,就知道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不由得颤声问道。
“汤阴杨再兴!”
杨再兴手中的长枪挽了三个枪花,单手向前一点,枪指刀疤校尉,冷声报上了姓名。
虽然知道来的是个用枪高手,但刀疤校尉自恃人多,冷笑道:“你走你的阳关道,因何招惹军爷等执行公务?惹恼了老子,乱箭射死!我就不信你有三头六臂?”
杨再兴面色如霜,手中长枪一指,冷声道:“把无辜的百姓放了,你们走!否则,便死!”
“狂妄,给我乱箭射死!”
刀疤校尉大怒,挥手示意刚刚把岳云围了的弓弩手调回头来瞄准杨再兴,先把这厮乱箭射了。
“袁术残暴无道,尔等助纣为虐,今日杨再兴便替天行道!”
杨再兴一声怒斥,手中长枪挥舞开来,犹如火树银花,枪头在月光照耀之下,犹如一层银色水晶,将一人一马牢牢的包裹在其中,风雨难透。
寻常武将拨打雕翎的时候,击落的箭支只会像飘零的树叶一般坠落,而射向杨再兴的箭支被反弹回来之后,却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反转箭头射向了放箭的弓弩兵。
谁射出的箭支,就会反弹向谁,不偏不倚,也绝不会赖上别人!
只听惨叫声此起彼伏,转瞬间就有数十名弓弩手被反弹回来的箭矢射中了自己,或者是面部或者是胸部,一个个捂着伤口,嘶声惨嚎。
剩下的弓弩手被吓得胆战心惊,终于丧失了放箭的勇气。齐齐丢下了手里的弓弩,忙不迭的向后退却。军心瞬间都降到了谷底,士气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刀疤校尉也快要崩溃了,今天遇上的一大一小,全都是妖孽级的人物,这还让人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