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马之盟里,韩氏分到了黄河以南的河外之地,以及虞、下阳等河东中条山以南地区。所以过去两年,韩虎也将家族重心转移过去,他一直在忙着建设宜阳城,同时讨伐阴地的6浑残戎,将他们变成韩氏的编户齐民,为下一步向郑国占领的阴地、上洛进取做准备。
韩虎和谋士段规本来以为自家的战略明确,动作也快,谁料他们还在消化新领地,赵无恤却开始对邻居大打出手了……
继续观察铜鞮的情形,几年前,韩虎也曾为这座城邑战斗过,却被知瑶打得大败,不得不率军撤离。
虽然赵无恤将本该迁到铜鞮来的故绛一万户人送到了邺城充实人口,但铜鞮本身的人口基数并不少,虽然是冬天,街道仍然是熙来攘往,人马喧腾,这里已经成为邺城、邯郸通往晋阳的必经之地,赵氏的辎重、商队来来往往,撑起了这座城邑的繁荣。
所以这里名为晋都,实为赵邑,韩虎放目望去,两两成对,胄上插着羽毛的黑衣甲卫随处可见,他们穿着黑皮甲,外罩黑葛衣,在大街小巷巡逻,长矛从不离手。毕竟名义上仍是晋国的新都城,距离铜鞮宫越近,防备就越严密,为此番三卿相会染上了一层严肃紧张。
在铜鞮宫门前,韩虎看到了一个熟人。
魏驹比他来的更早,还主动过来与韩虎见礼,因为两家挤在河东的缘故,魏韩也谈不上和睦,还是有许多争地分歧的,不过魏驹今天却显得格外热情。
“两年未见,子寅颇有卿士风范了。”
与韩虎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话后,他仰望铜鞮宫墙,指着飞过的鸟儿说道:“听说国君自从进去后,就再也没机会出来过,而且据说他身体不好,几天前的献俘仪式,还是让太子代劳的。”
“他是怕见子泰吧。”作为曾经的“叛臣”,韩虎对晋侯午并无敬意,也没有为他做忠臣的想法,何况他们这次来,也不是为了朝见晋侯。
铜鞮宫的门吱呀吱呀打开了,赵无恤步行走了出来,在魏韩二人的车前向他们赔罪道:“竟让子寅、子腾久等,无恤之罪也。”
他赔礼后,上下打量二人,对魏驹,赵无恤笑道:“越雄壮了,不愧是魏氏的千里驹。”
对韩虎,他更是亲热地执手赞道:“韩献子、韩宣子的君子风度,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寒暄过后,韩虎道出了他的疑惑:“不知此番子泰邀吾等来铜鞮,是要商量什么。”
魏驹则看似不经意地说道:“就是,一般的决意国策,子泰这个做上卿的自己决定就行了,过去两年也只是在事后知会魏韩,此番为何如此郑重?”
赵无恤瞥了魏驹一眼,笑道:“其一,是要与二位分享从代地夺取的宝器、名马……”
“其二,侯马之盟上,三家说好要同舟共济,可过去两年里,吾等实际上都是各自为政,以至于晋国周边的齐、秦、代、郑群丑跳梁,视大国于无物,实在可恨!余此番请二位来,正是想要探讨一下,三家的共嬴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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