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剑室大门缓缓开启后,众人却赫然发现,里边的确是一片狼藉。
但一身玄色剑士服的赵无恤却精神抖擞,他长发披洒,正站直了身体,护着身后的赵广德,与将近十数名少年对峙。
而范、中行一方的范禾,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邯郸稷,脸色铁青,还在呕吐不止,另外几名少年也灰头土脸。
魏驹大骇,瞧着情形,难道说,这赵无恤真的做下了以一敌十的事情?
将剑室里面的情形扫视一眼后,他暗道自己来的及时,若是被赵无恤就这么脱困跑出去,恐怕今后在泮宫中,名声还会更加响亮。
信而勇,是少年人最为佩服的特质,上一次赵无恤和吕行比射,已经让他在泮宫中打下了一定的基础,是个人提起“十步之遥”,都会竖起大拇指。
而魏驹要防止的,就是赵无恤利用这一点,将泮宫人脉都拉到他那边去。
张孟谈见赵无恤没什么大碍,也不怎么急,他拉过虞喜和乐符离,在他们耳畔轻轻说了一句什么。乐符离对张孟谈信任至极,自然首肯;而虞喜知道此人是君子之党,也是要努力招揽的角色,同样颔首应诺。
剑室大门开启后,范、中行诸子留了两人防备着赵无恤,其余人也转过头来与魏、韩对峙。
中行黑肱脸色并不好看,至此,他的计划全乱了,目前看来,敌我态势均等,还是见好就收为妙。
正想着,却是对面的魏驹先踏出了一步,拱手道:“中行子,范子,俗言道,以和为贵,今日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赵子一次吧……”
此刻,魏驹打算扮演弭兵者,也就是讲和者的角色,捞取威望,这样一来,赵无恤自然就成了被他挽救的弱者了。
若是以范禾的性格,自然是不会干的,但此时还是中行黑肱做主,他掂量态势后,微微点头。
既然两人不谋而合,他也朝前站了一步,说道:“魏子说的没错,这的确是场误……”
一句话还没说全,却见对面人群中,有一把木剑径直抛了过来,扔的极有准头。中行黑肱猝不及防,被剑身砸在鼻梁上,发出了唉哟一声痛呼,鼻血溅出足足有三尺远。
“二三子,勿迟疑,快上!”魏驹这边,却是乐符离高声吆喝了一嗓子,持木剑带头冲了出去。魏韩诸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相对峙,他们本来就很紧张,有人带头,也昏头昏脑地跟着前行。
“竟然偷袭,卑鄙!二三子,快给我打!”范禾也很配合,他气急败坏地肿着脸嘶喊,论人数,他们这边还是要多出几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