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侄根本就没当一回事。
家里的事,都交给一个出息的族侄去打发了,我连过问都不过问。
婶婶,你看我都不当一回事,您又何必纠结自责呢?
再说了,本也和您不相干,对不对?”
刘氏闻言,感动莫名道:“环哥儿,你是好孩子!婶婶只求你一件事,是关于我那堂弟刘永……”
贾环闻言,笑着挑了挑眉头,道:“婶婶可是想保全他一命?”
“哼!”
身后温严正冷哼一声,声音肃杀凛冽。
刘氏忙摇头,道:“婶婶若是这般求,那才是真真没脸了!婶婶只求你,万莫看在婶婶的面上就轻饶了他。他做下这等黑了心肠的事,不把老爷和我的脸面当一回事,我如何还能认他这个堂兄?该怎么发落就怎么发落,可千万不要想着他是婶婶的远方堂兄,就放他一马。
别说他只是八竿子搭不着的远方亲戚,他就是我的嫡亲堂兄,做下这等孽事,也只有死路一条!
当初也是我瞎了眼,见他怪可怜的,才收留了他。
谁知道……”
“行了,车轱辘话不用再说了。”
温严正看来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皱眉喝住了刘氏的话后,对贾环道:“环哥儿,打发人带你婶婶去后宅待着吧。”
贾环应下后,正好,史湘云今起来这边点卯理事,他便招呼她来,陪刘氏到后宅去了。
别看史湘云昨日对贾环使小性,可在人前,却极为乖巧,又因为出身侯门,且天性恢宏,待人处事颇为大气。
等她带着人护着刘氏进了后宅后,温严正长叹息了声。
贾环的面色也肃穆起来,他看着揉着眉头的温严正道:“叔父,三哥和刘管家,可是受人挑唆诱.惑?”
温严正闻言,冷笑一声,道:“那个孽畜倒是说的上点受人挑唆诱.惑,这个没脑子的畜生……不过那刘永,却不是那么简单。不查不知道,昨夜我闻讯后立刻回府,调集了一些隐秘力量仔细一查,才发现,你婶婶这个堂兄不简单的很!”
贾环闻言,面色微变,想了想,道:“中车府的,还是黑冰台的?”
温严正道:“说来我都不敢信,他竟然是中车府的……不过,自然和那鄙贱阉庶所领的中车府无关reads();。他应该是那位手中另一支力量麾下的,早在黑辽时,就潜入我府上,假托你婶婶的远方堂兄,在府里立了足,厉害啊!”
贾环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那个时候,那位的处境可谓是朝不保夕啊!他就开始布局到黑辽了?
温严正道:“这一点,应该没岔子。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黑冰台主人赵师道,应该就是这支暗中力量的头目。
环哥儿,你一定要记住,那位能够在皇位上一坐二十年,经历过不知多少风险波折而不倒,这绝不是侥幸啊!
谁敢轻忽他,谁敢小瞧他,没有一个有好结果的。”
贾环闻言,面色有些凛然的点点头,道:“侄儿记住了。”
温严正又叹息一声,道:“这次出手的那些王府、内阁阁臣还有一些勋贵,背后怕都有那位的影子。”
贾环闻言,眼神骤冷,道:“叔父,您的意思是……那位真有打算,彻底除了我?”
温严正摇头道:“不至于此,那边应该只是想让你成孤臣,众叛亲离。这次这么多推手,真正的杀招,怕就是我这边的一手。
那边唯一没算准的,就是没想到李老相爷会出头,以乞骸骨为名,替你求情。
这才让你连一天都没关押到,就放回家来。
环哥儿,不要大意,你想想,若是李老相爷没有替你出头,你还关在天牢里,这个时候,你被打入天牢的消息流传出来……
那可不知要引发多大的人心波动,出多大的乱子!
万一到时,再发生一些让人痛心疾首的惨剧,你又这般重情重义……
然后你出头再发现,连我奋武侯府都掺和在其中……
咱们这一脉,瞬间便会四分五裂啊!
你牛伯伯还有那武威侯秦梁他们,都绝不会体谅我。
再加上秦梁本就与都中一脉孤僻不合,到时,场面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次,贾环的脸色才是真正的变了。
他还真没想到,这一招竟歹毒至此!
“环哥儿,这两年,你好生在府上待着吧,轻易不要外出。你也不需害怕什么,我想,他总不会逼迫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