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七章 是……报仇

醉迷红楼 屋外风吹凉 6972 字 1个月前

吏部、礼部掌握大权的几乎都是文官一脉的人,清流士子也是他们这边的人,只要他们不挑刺,些许**围观,值当个甚?

现在,他只想让贾环给他一个交代!

“当!”

“当!”

正这时,一阵铜锣音响起,围观群众纷纷避让。

进入众人眼中的,是一长溜的八抬大轿,为首的大轿上方,还多了一顶清凉伞!

那是宰辅的象征!

在陈梦雷和葛礼被圈禁在家,等待太上皇出关后定罪,李光地等闲不出门,陈廷敬又卧床待死时,大秦能打一顶清凉伞的人,着实寥寥无几了。

这象征着文官体系最顶尖的存在。

而看到这顶清凉伞后,杜伦似乎也清醒过来,看了眼周遭乱哄哄的形势,看了看熊熊燃烧的四海楼,看了看已经死尽的三阳教徒,再看看对面,被帖木儿拖死狗一样拖在地上的周敏,他眼角抽了抽。

随后,杜伦忽然悲呼一声:“师相啊……”

然后就想扑过去。

可惜,腰间的系带却被贾环一把拉住,整个人以一个极为滑稽的形象,如同被牵扯一头老牛般,被贾环牵扯住了。

“哄!”

不远处围观的人群,又发出一阵哄笑声。

但也有知道情况的,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那可是……堂堂三品衣紫大佬啊!

就这般……斯文扫地!

“你……”

杜伦面色陡然涨红,眼神喷火一样的回头怒视向贾环。

“哼!”

前方不远处,亦是传来一声苍老但极有劲力的怒哼声reads();。

贾环没有去看杜伦的喷火眼神,而是看向对他冷眼相看的马齐。

这位装了一晚上清高,无视他的大佬,终于不能再保持高高在上的风度了。

贾环呵呵笑道:“马相爷,您来的正好!瞧,我今夜的行动还是有道理的吧?

三阳邪.教的护法妖婆周敏,对了,就是那个喜欢活活剖开孕妇肚子,扯出婴孩吃孕妇紫河车的那个妖婆,就藏在这平康坊的四海楼里!”

“哗!”

贾环非但没有掩声,还蕴着内劲,将此话四散开来,周围围观的群众们闻言,顿时一片哗然,再看向杜伦的目光,就很不同了。

趁热打铁,贾环再高声道:“马相,您猜猜,谁是这四海楼的靠山?

她一个邪.教护法,丧尽天良,作恶多端,却能在这距离皇城不过几条街的平康坊安居乐业大发横财,您猜猜,谁是她的姘头?

天爷啊!

竟是咱们的京兆尹,杜伦杜大人!

马相,恕小子得罪,问您一句,您当初教您这位学生的时候,是不是忘了教他怎么勒紧自己的裤腰带啊,嗯?”

“放肆!”

“大胆!”

“混账!”

马齐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但他身边的众多大佬们,却齐齐厉喝出声。

杜伦却悲呼一声,道:“师相,冤枉啊!学生是带着春哥儿一起出来,微服私访,专门暗查这四海楼诡事的。

却不想,正问出些蛛丝马迹时,竟被……竟被贾环小儿粗暴破坏,非但让学生陷入险境,还让春哥儿死于歹徒之手!

师相,春哥儿乃李氏亲弟,学生若是来此胡来,如何会带上他?

学生为官至今,却是连一个妾室都未曾纳过啊……

今日学生遭此耻辱挫败,声名丧尽不说,还牵连到师相清名,罪无可恕!

学生还有何颜面活于世间?惟愿以一死而留清白于人间!

师相,愿学生来世,再做您的学生!”

说罢,杜伦一扭头,竟向不远处帖木儿的刀锋上撞去,看起来,颇有决绝凄惨的气势。

“君实不可……”

“君实不要冲动……”

“君实住手……”

一道道惊呼声响起,周围群众们也响起一阵惊叹声。

贾环却有些倒牙的看这一幕。

他娘的,不愧是文官,好一张利口!

听听人家这说辞,要以一死留清白在人间……

这杜伦转眼间,竟能生生将事情说成这样!

想来,他之前也观察到了,这四海楼里的人,除了一个周敏外,已经死绝了reads();。

四海楼也被焚烧一空,罪证全无……

而这唯一的活口周敏,要么被押到刑部去关押,要么被押到兵部去关押,总之,五城兵马司还没这个资格……

但杜伦应该将机会赌在了刑部身上。

因此,短短一瞬间,他竟做出了翻盘之态!

能从寒门一步步爬至高位者,果然不简单……

就在贾环感到荒唐可笑又棘手时,乌远忽然附耳道:“公子,信奉三阳教者,家中都会供奉三阳老佛,此人身上有三阳教秘药的气息,必然是三阳教众。因此,他家中一定供奉有三阳老佛。”

贾环微微点头,轻声道:“去告诉明月,查清楚。不管有没有,都要有……”

乌远点点头,退后几步,消失了……

杜伦自然死不了,他一个白胖文官,做出那等势态,帖木儿又怎么可能让他撞到刀口上?

不过,杜伦也是个够狠的人,见帖木儿收起腰刀后,竟冲势不减,生生的撞在了他身上。

砰的一声,而后,倒地昏了过去。

“贾环,这件事,你要给本相一个交代!”

马齐一步步踏来,气势惊人,并指为剑,指着贾环,一字一句道。

宰辅一怒,当真山河变色。

连韩大等人,都忍不住呼吸一紧。

周围人更是安静了下来。

然而,贾环却冷笑一声,道:“马相,你要本侯交代?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堂堂京兆尹,带着小舅子来查案?

京兆府人口百万,下辖十数个县,一天大事小事不知有多少!

他放着那些大事不管,跑来查案?

要他查案,还要刑房司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