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尔丹策零见状一惊,就要想拦着他,说点好话。
然而他手刚一伸出,扎达尔人一个忽闪,便已经到了营帐门口,随即消失在门外。
鄂兰巴雅尔看到噶尔丹策零嗔怒的看着她时,洒出一片银铃般的笑声,咯咯道:“父王不用担心,师父是替巴雅尔去找武人札剌兀喽!”
说着,飞快的跑出大帐,去寻扎达尔去了。
见状,博日格德和哈日查盖这一雕一鹰俩王子也坐不住了,这满帐的骚气冲天,哪里有和香喷喷的鄂兰巴雅尔待在一起舒爽。
匆匆和他们身旁的长者说了句后,两人便也溜了出去。
噶尔丹策零有些奇怪的看着斯钦巴日,道:“国师这个时候从哪里去给巴雅尔找武人札剌兀?”
斯钦巴日想了想,忽然笑道:“打破哈密卫时,我们还是俘虏了一些秦国武人的。
只是,他们多半身受重伤,便和俘虏营关在了一起,今日虽多被冲散了。
不过想来,总会还是能再找到一两个的。
以国师的医术,救活他们,不过是轻而易举罢了……”
噶尔丹策零恍然的点点头……
……
俘虏营。
相比于骚气冲天的中军大帐,这里的气味虽然也难闻,不过好歹四周通风,所以并不呛人。
只是,却冰寒的紧。
满营地都是抽泣、惨嚎声。
今日秦军铁骑出关一通猛打猛杀,固然杀了不少敌人,更解救了许多百姓,可战乱中,因此而受伤的俘虏也很多。
而且,被救走的多是负责背土堆山的青壮,留下来的,则多是老人和孩子。
却也让此时的气氛愈发凄惨悲凉。
只是,对于蒙古贵族而言,连蒙古本族的札剌兀都不比这些人好多少,他们又怎么会可怜这些秦人呢?
因此,扎达尔和鄂兰巴雅尔并那一雕一鹰两王子,走到战俘营时,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扎达尔静静的在战俘营里走着,看着。
看着那一双双木然死灰一般绝望的眼神,心中没有丝毫触动,如同在看一块块冰冷的石头。
直到,他看到了一双清澈见底的,却又好似懵懂迷糊的眼睛时,忽然怔住了,三角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这双眼睛,怎地那样熟悉?
“师父,就是他?”
见扎达尔顿住了脚,鄂兰巴雅尔看着面前这位傻不愣登、胆怯流泪的少年,问道。
扎达尔没有回她的话,而是细细的看着前面的少年,忽地开口道:“你是什么人?”
这个身披一件破破烂烂的臭羊皮,下面穿一件到处露着窟窿的单裤子,脚下踩着一双破旧草鞋的少年,听到扎达尔的话后,一双清澈的眼睛里除了畏惧外,还有大概两百多个问号……
一旁的鄂兰巴雅尔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娇声道:“师父啊,他是秦人嘛,怎么听的懂蒙语!”说罢,就给扎达尔做起了翻译:“喂,你叫什么名字?”
字正腔圆的老秦音。
许是见了美貌如花的鄂兰巴雅尔笑的好看,那少年也忘记了惊恐,他用他黑乎乎的手抓了抓乱糟糟的脑袋,道:“俺叫三个。”
“什么?”
鄂兰巴雅尔闻言眉头一皱,再次问道。
那少年有些傻不愣登的笑了起来,还有些得意,竖起三根黑手指,道:“俺大哥叫一个,俺二哥叫二个,俺就叫三个!”
“噗!”
“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