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异于警告,陈淑妃知道大势已去,她双眼垂泪万念俱灰跌坐在软塌上,忆起往日三人在一处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场景,只觉得肝肠寸断,冷酷的现实将温馨的记忆击得粉碎。
沈瑾瑜不吃不喝在勤政殿外跪了一天一夜,终于挺不住晕了过去。
燕帝令人将他送回康王府,又令太医去给他医治。
沈瑾瑜的身体没有大碍,不过就是跪的时间长了,有些脱力,他醒来看到宫中的御医仍抱有一线希望,以为燕帝不过是一时生气,这才将他逐出京城,等燕帝气消了,自然就会收回成命。
然而御医回宫复命之后,却得来了燕帝勒令他在三日内离京的消息。
沈瑾瑜颓然坐在离京的车里,目光已然涣散,口中还在喃喃自语着,“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明明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为什么要赶我走。”
对于其他几个派系来说,康王沈瑾瑜这番遭遇不过就是墙倒众人推。
有人看笑话,有人暗中推波助澜。
燕帝站在宫楼最高处,目光越过檐廊下摇曳的宫铃,眺望着向着城外驶出的马车,微有些怅然。
饶是朝臣再说陛下春秋鼎盛,他心中还是分得清楚恭维和现实的,他已经不再年轻,是时候开始着手安排铺路了。
老三,有勇无谋,没了姜家和秦家,空有一个陈家,已经不足以再让他具备在棋盘上厮杀的实力。
以他的能耐,也掀不起什么浪花了,而自己也没有耐心再继续等他成长。
永安镇和秦国公的事情无非是一个引子,制造了一个契机。
去吧,瑾瑜,远离燕京城,你才能安安稳稳活下去。
沈瑾瑜离京之后,一些空缺又渐渐被填上了人,秦王沈君宇渐渐走到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他摆脱了母妃和外家的阴影,一改往日的唯唯诺诺,逐渐取代了康王的位置。
大燕朝堂经历了一次暗潮汹涌的洗牌,再次安稳下来。